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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光绪年间,杨柳青年画题材内容一下子丰富了起来,《南村访友》《钟馗嫁妹》《竹林七贤》《风尘三侠》……一张张民间传说、古人诗句等为内容的年画涌上市面,为当时的年画市场吹来一股清新的“海风”。而带来这股“海风”的,就是当时的“海派”画家代表人物之一——钱慧安。
3月24日,“寻根大运河”记者团来到上海市浦东新区高桥镇的钱慧安纪念馆,带着无比敬仰的心情瞻拜这位与杨柳青年画渊缘极深的“海派”大师,并期冀能获得一些更新的线索。
钱慧安(1833-1911年),字吉生,别号清路渔子,一号清溪樵子、退一老人,因其画室名为双管楼,所以又号双管楼主。钱慧安祖籍浙江湖州,出生于宝山高桥镇(旧属江苏,今为上海市)。
处于晚清社会变革时代的钱慧安,人物画继承了传统绘画的精髓,特别是民间年画的优良传统,同时注意吸收西洋拳术的特点,力求贴近生活,以雅写俗,俗而不媚,因此他的画稿吸引了杨柳青年画商人的目光。光绪中叶,钱慧安受杨柳青齐健隆、爱竹斋诸画铺相邀,乘船至杨柳青为各画铺绘制年画样稿。在客居杨柳青的十余年间,画技正处于鼎盛时期的钱慧安为杨柳青年画创作了百余种画样,内容多为民间传说、古人诗句等百姓喜闻乐见的题材,如《麻姑献寿》《钟馗嫁妹》等样稿,还有脍炙人口的《刘姥姥醉卧怡红院》等红楼故事。
在钱慧安纪念馆内,记者团一行见到了钱慧安为杨柳青年画绘制的粉本《皆大欢喜》《东山丝竹》。展柜内年画粉本下的注释清楚地标明“光绪年画(1875)钱慧安应天津杨柳青‘齐健隆’、‘爱竹斋’二知名年画庄之邀,只身泛舟前赴杨柳青,十余年创作了百余种画样,多为民间传说、古人诗句等百姓喜闻乐见的题材,设色淡雅,构图简洁、清丽,大大地提高了杨柳青年画的艺术品位。钱慧安这一杰出贡献,至今仍为杨柳青人及画坛所称道。”的确,杨柳青年画的发展传承中,钱慧安功不可没。
在绘制杨柳青年画画稿时,钱慧安还尝试着用顿挫转折且富有装饰意味的“铁线描”来表现人物的衣纹以及配景花木等。他在不违背杨柳青年画的基本规律、不破除其艺术特征的前提下,将文人画的神韵、院体画的精髓成功扩展到杨柳青年画中。在钱慧安的影响下,杨柳青年画打破了长期的对称式构图方式,主要色调风格也由浓艳转向淡雅,突出了文人画的诸多因素,令人耳目一新。
钱慧安绘制的年画样稿印制成年画作品后,许多题材的作品都畅销不衰,《南村访友》即为其中一幅。《南村访友》是一幅中堂画,画中描绘了一位士大夫老者拄着拐杖到友人家拜访的情景。友人率孙辈在门前恭候,屋中可见老妇和抱婴携孩的子媳。门前的棕榈和古柏的描画显示出主人的生活情调。钱慧安在画中题诗道:“槿下犬迎吠,遥识南村友。殷勤乳下孙,先我乱趋走。久别勿言去,恰熟新酿酒。解篱撷园葵,携壶向高柳。前宿君家时,共醉值邻叟。兹翁故矍铄,日来安好否。”画中人物形象俊秀,色彩淡雅,构图别具一格,并融入了大量中国画的元素。
钱慧安在天津杨柳青大获成功后,他在画坛的声望如日中天,画稿曾被编辑为《钱吉生画谱》《清溪画谱》等,成为民间年画画师学习的范本,比如后来的《教子有方》《抚琴图》等,均可见钱慧安画风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