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张照片摄于1964年5月。图中穿黑衣的长者是我奶奶,父亲(左二)怀里那个右手抱着球的小孩就是我。那时我差三个月才满四周岁。
说出你的老故事
我的奶奶名叫李阿添,1900年出生。我的家族在太爷、爷爷那一辈的时候,在家乡算是大户望族。我爷爷性情敦厚老实,是大家族的账房管家。只可惜他寿年不长,四十不到就因病去世。没过几年,太爷爷也心力交瘁,得痢疾溘然去世,从此整个家族日落西山、分崩离析。
奶奶年轻时命好苦:幼小是童养媳,地位低微,任人使唤,不能读书,远离父母,心灵孤独;成年圆房生育后,爷爷又娶小妾,情感纠结;最痛苦的莫过于她三十出头就丧夫守寡,再加上家族衰落分家,她独自拉扯四个子女靠种田艰难度日。
我从小由奶奶带大。如今虽然已过知天命之年,但还清楚地记得奶奶抚养我长大的情景。
小时候五个兄弟姊妹在一起,物质匮乏,有个水果糖什么的就算是难得的零食了。一次,奶奶忽然从她灰色的大襟衫里掏出一个温热的鸡蛋塞到我手里,压低声调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别让他们看见。”
每当我放学或外出回到家,看不见奶奶就像丢了魂一样四下寻找。说句真心话,在我的幼年和少年时期,对奶奶的依恋远远胜过母亲。
如今,虽然阴阳相隔,但亲爱的奶奶,你早就融进了我的生命!
江苏魏洪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