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尽管,每个时代对艺术风格的区别,如同宋人刻划、元人寓意般的明确。但是,对每一位优秀艺术家的遴选,除了以匠心独运粹心于创造个人的艺术样式,为铸成时代风格的努力,还有一个千秋未兴的契约,乃是超群的人格力量之塑造。张浩虽不含江南人文得于天赐的敏捷与聪慧,更不含当下新文人急功近利的素质。
在太行山长大的张浩,偏偏受着转车、问路之苦,投奔当时的浙江美术学院求学。呆在杭州已逾十载,却仍操着老家的土话。瞧他的模样,宛如农人剪纸中憨厚如故的放牛郎。他似乎永远学不会在柳浪闻莺间花步曲径,更漠视面对中国美院校门的咖啡屋透出醉人的烛光。而却一无反顾的独自闭门、思虑于黄灯下。
觅遍张浩画中的山坡,怎么也找不到西子湖畔的杨柳依依,却有如同张浩自己长相一样矮小而朴实的枯木老树,三、五成群,纷纷栽植于故乡太行山坡的皱纹深处。这里没有吸引莺鸟的栖所,那就谈不上闻莺之乐。张浩是“人在西湖,心在太行”,任凭每夜能阖家梦游太行山。
又或许是,太行山对他的影响是显在的,久远的,而西湖,正默默地,潜在地,以隐居者的姿态渗透到他的灵魂中去。
在信仰危机的时代,足以让数以亿计的国人四处奔波,而文化的贫乏和老化,致使国人在物质利益中缺乏思考和高尚的情操。如此导致人与人相互疏离、间隔的状态,国人生活被陷于一种情绪的冲突中,贫困造成的心理无序伴随着渴求精神娱乐或者澄怀观道,在恐惧中企求着情绪上的“安全”。古往今来,多少贤者的力量和意志往往在趋于高潮的前夜被迫彻底粉碎。在遗落飘移中,让擅于思索的张浩,饱受着无休止的神经崩裂。
强烈的意识主宰着张浩的想象空间,在这秘不可宣的空间中,张浩实践着精神隐居法,在精神隐居的经历中,觅得了足以慰藉自我心灵的源泉。然后,以不变应万变的超然风度,在这以“艺术致富”而造成的倾斜画坛,张浩为着心中的源泉永不枯竭而能纯真如故,悉心营造着“后文人画”的思想体系,这或许正是张浩的古代西湖系列的灵感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