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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特派记者楼栋发自金华浦江
与大名鼎鼎的北京什刹海体校相比,浦江县少体校一眼看去落后了20年。体校大门是典型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筑,斑驳的水泥墙面上并不规整地贴满各色少年跆拳道、武术班招生的毛笔字海报,暗示着大门里的那块田径场和食堂、宿舍不会太体面。
没错,里面确实是煤渣跑道,草皮稀疏,但足球场上那一群女足小姑娘,仍会让你感觉眼前一亮。虽然穿着各式各样的训练服,在她们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不自在。在这里坚持下去,她们能够成就梦想:无论是成为国脚,还是和普通中小学生一样升学、高考;这所体校也会同样坚持下去:无论是为运动队输送冠军,还是为社会输送身心健全的普通人。
上课和同学没两样,下课后变成足球小将
12岁的吴紫怡从两年前被教练选中起,就是浦江少体校女足队里最小的队员。她和记者对话并不显紧张,却充满了童趣:“最开始就是校长叫我来的。我练了差不多两年半,觉得踢足球挺有意思的,感觉自己踢得还行,踢前锋中锋后卫都可以。”
当然不是“校长”让她练起了足球,教练陈巧红说,那是两年前她们下乡去选苗子,在前吴乡下葛村的学校看上了这个身体条件不错的女孩,练了两年,教练也觉得当时的选择没错:“她踢得不错,比较有灵性。”
“我的打算是,想踢得更好一点。(想不想去省队、国家队?)想,应该能吧。大概坚持到二十来岁,应该能实现吧。”在这块足球场上,吴紫怡的理想应该也是她身边女孩的共同理想,而在她就读的班级,这应该是独一份,因为她所就读的浦江大溪中心小学就是一所普通学校。
“我们体校的学生,小学和初中都是送到城区的普通学校学习,还是相对来说更好的学校。”浦江少体校校长陈顺利介绍说,“考虑到这个年龄段学生的生长发育情况,还得保证学生的睡眠时间,体校学生的作息时间就和普通中小学生一样,就是在放学后训练一个半小时。”
所以对于同班同学,吴紫怡的生活只有到了下午4点10分放学才开始变得不同。这之后,她开始在体校进行一个半小时的足球训练。晚饭后又“变回”普通小学生,在一个多小时的晚自习上做完作业,9点前就到宿舍睡觉了。
“散养”体校生,训练学习两不误
不久前的全国两会上,姚明再次提出“体教结合”的提案,这个女足小队员的生活,是浦江县拿出的基层青少年“体教结合”典型运作方式。这次和本报记者一起走进浦江少体校采访的同行,看到场上的女足训练不由惊呼:想不到这样的县级基层体校居然有女足这样发展大环境并不被看好的项目。而这个项目能在这里十六年如一日坚持下来,“体教结合”的方式功不可没。
“现在体校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农村来的,有了更好的学习环境,家长们也更愿意把孩子送来。而且在每个班级,体校生的成绩计入老师的考核,所以班主任、任课老师抓得比较紧。”介绍经验时,陈校长更像是一个普通小学校长,他说得更多的反而是学生的文化课学习,“训练完以后,少体校也会拿出两个教室,一个小学,一个初中,分别派老师主持晚自习,督促学生把作业全部完成,这样也能让家长放心。”
不光是女足,体校的正式学生还有举重、柔道、田径等项目共一百多人,都采用这样散放到普通学校学习、放学后回体校集中训练的方式。“进体校的学生,学习成绩基本上都比以前有提高。2011年,还有学生就凭文化成绩自己靠上省重点中学浦江中学。历年来基本上70%的学生都能考上高中。”陈校长说。
学生自己的话更能让校长骄傲、家长放心。“觉得在班里和同学们没什么不一样,学习成绩基本上能排进前十吧。”吴紫怡说,“这里的学校比以前的好,每天在学校和体校之间跑,我觉得可以兼顾。”
体校教师同样受益于体教结合。陈校长介绍说,现在体校老师的待遇和义务教育老师的待遇一样,都是财政拨款阳光工资,这样老师自己也没了后顾之忧。县里教体局还拿出了奖励优秀学生、教练的办法,师生的积极性都得以提高。
金华市体育局局长卢云霄说:“并不是训练和文化课分开,就是不是体教结合了。”从“寝室——训练场”的两点一线,变成“学校——体校”的两点一线,反而给浦江少体校提供了更多的人才。陈校长透露,参加全国少体校工作会议,得到的信息是全国招生普遍下滑,浦江少体校的学员反而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