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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琪峰
杜琪峰首部在内地拍摄警匪片《毒战》口碑票房双红
“接地气”
化压力为动力
“银河映像”四个字不仅见证了杜琪峰的光辉岁月,更代表着香港警匪片的品质与水准。首次移师内地,杜琪峰用《毒战》交出了一份票房和口碑都令人满意的答卷。日前,他与“银河映像”铁三角另外两位成员韦家辉、游乃海回到影片的拍摄地天津,接受了渤海早报记者的采访。杜琪峰坦言审查虽然给创作带来了一些困难,但他与两位编剧想了很多方式去避免矛盾,最终的结果也令他们很满意。
试探而非挑战审查底线
电影分级制要慢慢来
“其实创作过程中,我们一直都有一个很大的负担,就是能不能通过。”杜琪峰坦言,“我们不能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熟悉“银河映像”的影迷会发现,与杜琪峰之前的作品相比,《毒战》的群戏部分少了很多,特别是张雷(孙红雷饰)带领的缉毒大队,戏份几乎都集中在张雷身上。“过去银河映像的电影中群戏多,是因为总有很多介于警匪之间的配角,或者是线人。但在内地拍警匪片是不能这样的,因为不能有灰色地带,不能有这么多面。其实《毒战》还是有一些群戏的,主要在毒贩这边,比如说哈哈哥那个角色。”
尽管杜琪峰刻意避免与审查冲突,但《毒战》中的人肉运毒、警察张雷为骗取毒贩信任而吸毒的镜头依然令不少观众感叹尺度很大,甚至比火爆的枪战场面还惊心动魄。“我原来也担心过,会不会被要求剪太多。但很神奇,我觉得审查的人对我很好。”谈及过审的经验,杜琪峰透露,韦家辉在编写剧本的时候常“自我修订”,而他也在拍摄时经常拍出两个版本,以便审查需要。“这也是这部电影拍得比较久的原因。比如张雷吸毒那段我们就拍了两个,一个是完全没有这事儿,另外一个则是现在的,审查部门只是要求把第二个版本中直接拍到吸毒的镜头删掉而已。”他表示,韦家辉和他以前在亚视拍片,其实也有很多束缚,很多比较叛逆的内容不能通过。“所以从那时候就学会了打擦边球。其实我们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要是不尝试你就永远都不知道行不行。”
枪战的戏份也因内地电影没有分级制而减少许多,杜琪峰也淡然处之,并没有像很多香港影人那样大声呼吁尽快分级。“分级这个事情要慢慢来,要研究具体怎么分,怎么样给所有电影人一个平等的框架。内地观众的欣赏水平差距比较大,不能贸然推出电影分级制。”截至16日,影片已经取得近一亿四千万元人民币的票房,与《毒战》的成功令“银河映像”名利双收相比,他更看重影片对以后内地电影市场的影响,“内地的公安题材相对比较严肃,其他电影人不是不懂,只是他们没有机会。但我相信《毒战》都能开放到这个地步,将来警匪题材一定会成为内地电影行业的一大主流。”
想听到观众亲口评价
融入内地元素设计费心
“银河映像”铁三角集体出动在内地跑巡回宣传,这是很少见的。“我们想听听内地观众对《毒战》的看法。”杜琪峰发现,大部分内地观众对影片都很满意,几乎包括媒体在内的所有人都最关注影片如何过审这个点。“这部影片还只是我们在内地拍摄警匪片的一个尝试,我们对很多制度都是模糊的。如何在制度内讲好一个故事,还要保持故事的完整性,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容易。”
作为“银河映像”在内地拍摄的首部警匪片,观众可以在其中发现很多与杜琪峰以往电影不同的元素,有一些原因是杜琪峰认为影片应该要“接地气”,比如茅台酒这样的小细节。杜琪峰解释:“作为导演,你的想象要跟故事环境整体保持一致,这些细节是导演必须了解的。”虽然在天津苦等两个月都没有等来一场雪,但杜琪峰也没有“坐以待毙”。“我们也设计了一些场景。像古天乐在公路边暴打同伙那一段,其实整个工地都是我们挖的,挖了快一周的时间,是耗时最长的一个场景,甚至路边那些卖东西的小摊贩也都是我们故意安排的。”再比如钟汉良饰演的警察,追毒贩一路开车从南方追到北方,穿的衣服都不对,钱也都因为交高速费而囊空如洗。杜琪峰直言这些情况在拍只在香港取景的警匪片时是从不会遇到的,诸如此类的设计可谓十分费心。
此外,杜琪峰还邀来内地编剧加入创作团队,专门负责剧本的“翻译”工作。“没办法,韦先生(韦家辉)他们都是用粤语写剧本,我们的普通话太差,很多台词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合适。”
渤海早报首席记者闫晓茜
50部警匪片曝高产秘诀
好电影要与观众合拍
自1988年的《城市特警》开始,杜琪峰开始涉猎警匪类型片,到今年为止整整25年,《毒战》更是杜琪峰执导的第50部警匪片。在这期间,他凭借《枪火》、《PTU》、《大事件》、《夺命金》4部电影,一共获得3次香港金像奖最佳导演和3次台湾金马奖最佳导演,不仅高产量令人佩服,作品的高质量更值得关注。“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这些数字的,我不太在意这个,自己也从来没算过。”杜琪峰不以为然地笑着。被问到如何能做到如此高产,杜琪峰哈哈大笑:“你知道我师父王天林吗?他一生拍了三百多部电影。”有时间就拍戏,不做其他事情,这就是杜琪峰高产的秘诀,“有些导演很专心,一个片子拍很久。我是想出来就拍,然后边想边拍。”被问到有没有想了很久也没拍出来的电影时,杜琪峰得意洋洋,“那些也都拍出来了,像《枪火》、《放逐》,都是想了比较久的。我现在依旧在等想法自己出来。”
从师父王天林那里,杜琪峰学到了执行力强,所以他高产。同时,他更学到了商业和艺术的兼顾,一手抓极具个人风格的作者电影,一手抓商业上容易成功的爱情电影,令“银河映像”屹立在香港电影起起伏伏的洪流中17年不倒。“类型电影才是主流,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就很好啊。”杜琪峰也很开心看到如今内地有越来越多的导演尝试类型片,“类型电影最重要的就是要抓住观众的心理,知道观众想看什么,找到和他们的生活有共鸣、有反应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