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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我被他的举手动作惹笑了
“大河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还在那里摆弄手机。一个红衣非主流猛女第一个靠近“大河马”,抡起装着可乐的时尚包包就砸在了“大河马”的头上,一下把“大河马”砸了个晕头转向,摸不着东西南北。那个“可乐包”抡起来就和冷兵器里的流星锤一样威力强大。
接着,红衣非主流猛女尖着嗓子喊了一声:“烂女人,叫你勾引我爸,今天我打死你。”这一嗓子分贝之高,叫人难以形容,立即引来无数围观群众,短短十几秒,黑压压地就围了一群人。幸好虽然中国人喜欢凑热闹,但大都是不明真相瞎凑热闹,从来不想进一步深究——就“大河马”的长相怎么勾引别人的爸爸?剩下的几个猛女也迅速加入战斗,与“大河马”打得难解难分。另一个牙尖嘴利的非主流猛女就和演讲一样激情四射地给围观群众细说“大河马”的种种卑劣和无耻。
女人打架不是抓脸就是撕扯头发,“大河马”虽然动作缓慢了点,但仗着身板子厚实,硬是和那三个猛女打成了平手。嘴尖牙利的非主流猛女看到自己人和“大河马”打成平手,立刻丢下热心的围观群众,快速加入战斗,现在最有战斗力的就是这个猛女了。只见她站在“大河马”身后,双手抓住“大河马”的头发,一下就把她拉倒在地,顿时两个“可乐流星锤”和八条非主流美腿铺天盖地地向“大河马”的肥胖身躯袭去。
这时,亮子发动了车,非主流猛女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后全部停止攻击,迅速撤出战斗,挨个上了大飞派来的车。我们丢下鼻青脸肿的“大河马”,一溜烟地闪人了。殴完“大河马”几天后,亮子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一个操四川口音的人在电话里威胁亮子,说要砍下亮子的大腿做腊肠。亮子问对方:“为何事砍腿?”对方说:“你招惹了哪个厉害人物,你自己心里清楚。”亮子为人处世坦荡平静,待人和气,是从不轻易主动去招惹别人的,接到这样的威胁电话立即心里亮堂得犹如一面明镜:这个电话是“大河马”指示的。
说到威胁恐吓别人,我们才是高手。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直接打电话威胁人,是百分之百没有危险的。亮子冷笑一声,给那人回了一句:“兄弟别吃饱了没事找事,小心我砍下你的腿。”
那人立刻在电话那头开始咆哮,显得激动无比,“你来你来,我就在××酒店大厅,你不来就不是人养的。”
亮子根本就没有把这个电话当回事儿,继续该干吗干吗。
结果那个四川人一会儿一个电话催促亮子去酒店砍他,终于激怒了亮子,惹得亮子在电话里破口大骂。那四川人从下午3点开始打电话给亮子,非常执著,一直打到我们去见他,每一个电话都是那个非常惹人生气的要求:“我在酒店,你来砍我的腿,是儿子娃娃就来。”接着就和亮子在电话里对骂。
本来是小事,但是一次次地在电话里污言秽语地对骂,使得整个事件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晚上11点左右,那个四川人又给亮子打电话,这时候他在电话里已经开始藐视、侮辱亮子。终于,我们几个人决定去会会这个四川人。我们总共去了六人,包括大傻。大傻虽然脑子不够用,但相貌堂堂,经常被人误认为警察。我们进了酒店大厅,沙发上挤满了人,没有三十人也有二十人左右。
亮子问道:“谁今天给我打电话要砍下我的腿做腊肠?”
一个体形和我差不多的人举手回答:“是我。”
我被他的举手动作惹笑了,这又不是老师提问,你举个什么手,还这么踊跃。黑胖带着相貌堂堂的大傻,开始问沙发上那个四川人带来的一个长毛:“你知道我是干啥的吗?”
长毛低下头弱弱地回答道:“你们是警察。”
其实,黑胖进门就闻出了味道,这群人不是混社会的,不过是仗着人多而已,所以不用给他们来江湖上那一套做法。本来黑胖的目的是想告诉对方:我们是混社会的,别没事找事。这也是离间计,乱他们的军心,这样真正打起来,没有人帮这个四川人。但黑胖没有想到,对方直接把自己和大傻当成了警察。不过这样对我们来说更好。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相互咬耳朵传话:“有警察来了。”
那四川人也感觉出了什么味道,态度开始软下了。
“你看,亮子哥,这是我姐姐的事。”四川人话音还没有落下,只听两声响亮的耳光声,亮子左右开弓给了那个四川人两巴掌,我站在旁边给亮子助威,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你不要脸,拉出去带上车。”
我和亮子还有两个兄弟开始拉着那个四川人出酒店大厅,黑胖和大傻就腰板挺得直直地站在那里监视着沙发上那群人的举动。他们的任务就和当时揍“大河马”的非主流猛女情况相似,向围观群众解说,目的就是吸引围观群众的注意力,忘记打110报警。
我和亮子把那人连拉带拽地弄出酒店大厅,假装往车里塞,嘴里还念叨着:“今天非打断你的腿。”那人估计是害怕到了极点,再加上我们也没有真正用力气,他一下挣脱了我们的控制,摸黑在地上捡起一块砖,威胁道:“我今天和你们拼了。”亮子信步走到那人跟前,用手指着自己的头,激他一句:“来,孙子,往这拍。”
就在亮子激那个人的时候,我绕过亮子站到那人身边,看他拿着砖头举了又举,就是不敢拍下去。我突然一掌拍上去,拍掉那人手里的砖头,将他一脚踹倒。接着我和亮子一顿乱脚开始踢那个四川人。那个人躺在地上,双手抱头,来回翻滚,嘴里不停地喊着:“救命啊,打死人了。”
黑胖看差不多了,喊住我和亮子不要再打了。我们几个人上车后,亮子给那人丢下一句话:“我随时等你来砍我的腿。”便开着车扬长而去。
在讨债生涯中,我还遭遇过一个强悍的女人。那个女人给我们留下的影响太深了,到现在我心理上还有阴影。也许有人会问,彪悍如“大河马”这样的女人,你们都“收拾”了,而且做得干净利索,还有什么是你们搞不定的?但是,这次的这个女人真那么厉害,我们在她面前只能算虾兵蟹将,毫无反击之力,简直不值一提。
讨债对地点的选择很有讲究,我们一般会选择对方不熟悉的地方,然后突然出现在对方面前。
这是心理学效果,当一个人做了亏心事,在陌生的地方,又突然出现几个相貌凶狠的彪形大汉,会给对手造成意想不到的心理压力。而我们讨债的时候,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可是这一招对那个女人似乎不管用。
那天,我突然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那女人表现得非常镇静,抬头看了看我们,继续吃饭,甚至多瞧一眼都没有。她抿着嘴吃饭的动作非常优雅,给人的感觉是这女人既有涵养又有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