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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象数十年以前,南淝河上大小船舶纵横交错,岸边码头车水马龙,一片繁忙的景象吗?如今在南淝河岸边,有一条巷子与水有着不解之缘,它就是航运巷,一条看似普通,却有很多故事的街头巷陌。
□本报记者王晓峰文/摄何姗姗/绘制
1
繁荣一时的码头
一听航运巷,便知道这里一定与航运颇有渊源。正巧我在航运巷遇到了在合肥市海事局工作的桑先生,桑先生告诉我,他从小就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年轻时就在航运巷正对面的巢湖路码头工作,时光流逝,如今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时码头的繁荣场景。
“七八十年代,合肥的运输主要是靠水运,尤其是货运,基本上都走水路。建材、沙石、机械……可以说,当时合肥百分之七十的货物都是通过南淝河来运输,可以想象码头当时有多么的繁华!”说到这,桑先生的脸上微微泛红,心中的成就感不经意地流露了出来。
桑先生掰着指头数着,除了巢湖路码头之外,还有坝上街码头、铜陵路码头、大兴码头几个比较大的码头,也有许多货主和工厂自建的码头,数不胜数。“大部分木材和钢材都是通过南淝河,再从巢湖路码头或者坝上街码头上岸分流到城里的厂矿车间,而河岸周围的工厂则是直接通过自建码头,将货物送进生产车间,更方便一些。”
“新中国成立不久,巢湖路上就是著名的码头,当时的航运工人们先是成立了自己的工会,后来经过公私合营、集体经济,到了1959年,大多数已经是国家的航运职工了。大概是在1959年,市政府在这附近修建了住房,从此,那些祖祖辈辈‘水上漂’的工人终于可以在岸上生活了。”桑先生指着身后的十栋楼告诉我,这就是航运村的前身。“航运村分为西村和南村两部分”,而如今,这些楼里依然住着许多与水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航运职工。
2
数百年的航运史
站在美丽的南淝河岸边,闭上眼睛,开动脑细胞,想象着当年的巢湖路码头,各种物资堆积如山,一排排的轮船和数以千计的帆船,川流不息地行驶在南淝河上,把大量的物资运往合肥,那该是多么热火朝天的场景啊!
其实,把时针往回拨转,据史料记载,公元前770年合肥已有水运历史。水路南通巢湖达长江,北连瓦埠湖通淮河,南北湖通贯合肥。至西汉时期合肥已出现“舟船经抵县桥,或至郡邑府署后,百货骈集,千樯鳞次,两岸悉列货肆,商贾喧阗”的繁荣景象。
南宋年间淮西帅郭振屯守庐州,曾对合肥进行过一次扩建,跨“金斗河”(今南淝河城区河道)设东西水关,引水经金斗河汇包河、雨花塘、黑池坝、逍遥津等水流穿东水关流入南淝河,城内外水网形成,舟楫直抵城内,热闹非凡。此后几经周折,水埠又在“木滩街”(今坝上街、小东门一带)逐步兴盛。
今年70多岁的刘大爷住在航运村,他告诉我以前巢湖路码头周围都是平房,居民不是码头工人就是菜农,生活很是艰辛。“当时南淝河作为黄金水道,运送着来自全国各地的物资,主要以上海、杭州、湖北一带为主。”刘大爷感慨道,那时候没有如今便利的交通工具,每一样货物都是靠码头工人用肩膀扛下来的,很多工人后来都得了职业病。
回想起当年,人们喝的六安瓜片、用的竹炭、流行的手表以及坚固的钢材都是从南淝河运到合肥,最后都是码头工人把它们运送到任何一个需要的地方。人们看到货物运送来的喜悦,听到工人喊的号子……这一切都给这小小的巷子注入了丰富的历史记忆。
3
没有风浪的小巷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水路运输已经无法满足合肥的快速发展,航运作用也被逐渐削弱,那些曾经风光一时的码头也逐渐被遗忘,最后直到消失……
行走在航运巷里,郁郁葱葱的樟树像一把把绿伞,遮蔽着强烈的阳光,散发着清幽的香气。俏皮的爬墙虎也适时地从墙头窜了出来,尽情感受着小巷的平静。如今,这条安静而美丽的小巷,已经很难让人把它同当年忙碌而繁华的码头联系在一起,如果说这里曾经大风大浪过,那现在这里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风平浪静。
“航运巷以前是一条断头路,马鞍山路修通后,才被打通。”住在这里的马大姐说,上世纪80年代,旧城区进行拆迁改造,这条原本在居民区内的小巷打通之后,连接了巢湖路和马鞍山路,被命名为航运巷。2004年,航运巷被进一步改造,形成了今天的模样。
记忆中,我还依稀对这条巷子有点印象。小时候,我的母亲就在巢湖路上班,她时常会骑着自行车载我穿梭于航运巷,这条巷子给我的印象就是平凡,且安静。直到现在,才知道这条巷子的背后,其实并不平凡。
采访快结束了,不远处几个工人正在一遍遍地粉刷墙壁,饭馆里的服务员正在为生活忙碌着,年轻人戴着耳机悠闲地挪着脚步,无论航运巷曾经有过多少故事,如今这里的生活依然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