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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首席记者王湛
余华的新作《第七天》,马上要上市了。结果,浙江作家艾伟最新的长篇小说叫《第七日》,今年也要定稿、出版了。
艾伟说,这部小说他断断续续写了三年多,快二十万字了,今年肯定会完稿。
两位都是浙江籍的作家,都很有名气,他们在同一个题目下究竟各自会讲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艾伟说,因为这是一个发生在七天里的故事,一起凶杀案,从第一日写到第七日,第七日谜底揭晓。所以就叫《第七日》了。
凶杀案是《第七日》的由头。艾伟的故事有三条线索,结构挺复杂,用了“他、你、我”三种人称,循环叙述,试图做成一个人性复调的结构。
小说中的“他”,是个智商比较低的人,但很善良。
“小说开始,他爹死了后,他成了个孤儿,每天去火葬场帮助那些死了亲人的人,他觉得他们很可怜,常常跟着一起哭,甚至哭得比那些死者的亲人还悲戚。他后来娶了个傻瓜老婆。丈母娘很能干,但一直控制他的食欲和性欲,不给他吃饱,一个月只允许他和老婆同房一次。他一辈子唯一的恶行就是实在受不了丈母娘,曾打断了丈母娘一根肋骨。”艾伟说。
但小说的主线,也就是小说着墨最多的人物是“我”,一对双胞胎美女中的一个,叫罗忆苦。
“她很自私,欲望蓬勃,一辈子做了好多坏事。罗忆苦出场的第一句话是:‘我在一天之前死了。’她死于谋杀,然后她作为一个灵魂,叙述自己复杂的一生。”艾伟说,她当然是小说里最有故事的人物。
艾伟采用“灵魂叙事”的方式,是因为罗忆苦这个女人实在太坏了,有时候真的令人发指,所以先得告诉读者她死于非命,这样读者才会原谅她的“坏”(其实她也很不幸)。
“我们对死者总是会原谅的,不是吗?”艾伟说,“另外,灵魂叙事的好处是,她能像上帝一样看得清人间的每个角落,由此带来叙事的自由和飞扬。”
而“你”,是一个长者,一个老革命,老公安,亲手毙了儿子,他夫人因此发疯了。
“他的故事停留在一九九五年七月的七天里,那时他的夫人住在精神病院里,小说中他的这部分由他的日常生活和幻觉构成。老公安在出场时,发现了曾经的儿媳妇罗忆苦飘浮在河中的尸体,然后,他怀着对家人及罗忆苦的愧疚之情,在七天里寻找到了凶手。”艾伟说。
艾伟在小说里设置了七天,和圣经没太大的关系。
“因为有一个灵魂叙述,我假设灵魂在人间只能停留七天。谜底揭晓那天,罗忆苦的灵魂必须上天堂或下地狱。”艾伟在小说最后,描述了灵魂在空中飞扬的感觉,那就完全天马行空了。
至于为什么要用“你、我、他”这样一个故事结构,艾伟的回答是:“结构有时候就是内容本身。”
“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可分成‘你、我、他’三个部分。在这部小说里,‘他’比较善,‘我’比较恶,而‘你’承担了忏悔者的角色。因此,表面上这里有三个人物,其实只是一个人,是人的三个方面。”艾伟说。
至于余华的作品,在书正式上市前,内容一直在保密中。对于书名撞车,艾伟觉得可惜,因为“书的内容,完全是靠这个书名来架构的”。至于以后会不会用《第七日》这个书名,艾伟说现在还没想好用或不用。“起个名字还是容易的,不是吗?”
他说,再过两三个月,等书全部定稿后,会听听各方面的意见,然后做决定。今年应该可以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