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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印刷经费拮据
台湾的印刷技术尚不够要求,照片和文字的样板都弄好后,付印却成了一个大问题,最近的地方就只有香港能印刷了。“联管处”理事长王云五的亲戚,是香港书店经理,理事们的意思是把付印的事情,托过去办理,可这位王理事长的亲戚徐应昶先生,正值公事烦心,抽不出来时间,“联管处”只好派自己的人过去。
因为经费紧缺,又是外面借来的,所以“联管处”在花销上不肯大方,那志良出差只给每月250元的补贴。时值香港物价动荡,这250元的旅费补贴,对于每日的房钱已是不济,于是只好迁就在徐应昶先生的公寓里,按月缴纳房租,虽然也不廉价,可能腾出些琐细的花销来。每日的上午,那志良把样章送去印刷社,随带着取回上一天的稿子,下午时间可以自由支配。铜版制好后,需要进厂付印,连着找几个工厂预算都超出来很多。没有办法,希望“联管处”能追加一些钱来,可“联管处”无钱可使,所以只好找了一个小厂,印出来后效果不佳。还好当时这样的刊物属于罕见的那一种,尽管质量上有一些粗糙,却没妨碍销量的走俏,出版后不久,完全售罄。
不久,又一次“两院”联合理事会举行,王世杰再次提出整理编目议案,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会议不但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而且还征得了其他理事的同意,决议执行此议案,议案内容是编制书画、铜器、瓷器、玉器、孤本书籍的详细目录。书画目录的编辑是首要,定于4至6个月内完成,书名为《故宫书画录》。出于对后世人的交代,在书画目录编辑之前,有几项成文的规定。一是品次的划分;二是说明的撰写。此次目录撰写的主持工作,由王世杰、罗家伦、蒋谷孙三位负责。书画品次的划分,也有了明确要求,都是历来故宫对于书画文物在品次上的定义。那么什么是上等品,什么是次品或劣等品呢?一、没有疑问的历代名迹,作者及作品均无出入的,属于上等品。二、流传广泛的佳作,虽然作者尚未考证到,不过作品质量很高,属于上等品。三、明清两代,虽然历史不远,但是大家的精品,也属于上等品。
除以上三项外,其他可定义为次品或劣等品了。这个规定,要求三位主管人对每一件作品都要亲自过目,并准确核实。故宫的书画浩如烟海,若以单件论不在4650件之下,而这也是除去折扇、墨拓、缂丝的保守数据。“联管处”要限制在4至5个月的时间内完成,但是完成的可能性却很低。三位先生数度来台中,审查指导工作,因为他们都不住台中,往返很困难,路上劳顿工作絮烦,又有四五个月的期限做催命鬼,真是要了三位先生的命。当时长住在北沟库房的学者只有那志良、庄尚严、吴玉璋三位,编辑工作就这样开始了。
故宫对于文物的宣传,从当年的北平故宫,到现在的北沟库房,都未曾间断过。对于文物的宣传工作,事实上是对文物的一种软保护措施,虽然未必能达到所要的效果,不过“行上马助,渡河附舟”还是要的。故宫在过往,曾有《故宫书画集》《故宫月刊》《故宫周刊》甚至《文物集成》等书刊发行。但是这些在故宫的同人眼里,并不十分满意,两点原因:
一是做工的粗糙,受当时技术的限制,影印工作做得马马虎虎;二是故宫文物始终颠簸,虽然整理编目的工作也尽量进行,不过刊印出以上资料时整理工作并未完成,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