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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一辈子大锅,睡了一辈子土炕。平房变成了高楼,生活改变了模样。”现在老了住上了高楼,夏天不漏雨,冬天不怕夜寒,这暖房热屋的多舒服,不干活了还有钱花,到日就领,这就叫享福。我懂得老人在用眼记录着美景,用心感受着生活。
这位老者就是我的岳父,他生于一九一七年,是一个即将跨越世纪的人,按民间的算法已是百岁老人了。他身体还很硬朗,耳不聋、眼不花,生活自理能力很强,有一股永不服老的精神在充实着他每一天的生活,陪他走过百年漫漫的长路。
每当说起现实的生活时,他总是在非常满意的点赞,也顺便勾起对往事的回忆。
“我再也不当‘火头军’了,那时一天三顿饭烧火都是我的活,晴天毒日的有干柴火,下雨下雪的还要倒腾点放在偏房,没有干柴火就做不了饭,一大家子吃嘛。现在里里外外干干净净,下多大的雨也不怕啦。”老人深情地回忆着。
记得那时常去岳父家串门,赶上阴天的时候偏房里、门洞里都堆着柴火,原来宽敞的空间变得异常拥堵杂乱无章,随着脚步的移动柴草被踩踏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先前烧大锅做饭是各家各户必要的生活方式,每到临近做饭的时候老街坊邻居总是不约而同地出现在自家的草垛旁,边收拾着边相互问候着那句多年不变的话“又到点啦。”“啊,又到点啦。”对方答应着。双方连做饭两个字都省略了,可谁也没觉察到语言的枯燥,这句话传了多久也无人知晓。邻里的情感正是在这种枯燥的交谈中孕育着新的生机和岁月的沉淀。乍想起来昨天还在耳边话今天有些若即若离的陌生感,但它终究会变成遥远的回忆,只有在灶台边烧火的身影埋在心底,灶火映红的脸庞,还有那花白的胡须……
“在家(军粮城二村)的时候,到了冬天你家姥姥就嫌我手脏,太懒了手都洗不干净。照顾这两个炉子得多少货,你看现在我十天不洗手都是干净的,住楼以后手上的肉皮儿都变细嫩了,手指伸开也不痛了。”岳父翻转着双手目光中流露出内心的喜悦。
冬季到来的时候,家里的炉子都是由岳父照看,劈木头、砸每块、填炉子、倒炉灰,一天到晚忙不停,有是累了在沙发上打个盹炉子就出现点问题,紧接着又是一顿忙活。日复一日的劳碌使干裂粗皱的双手积存了很多的煤垢,一时半会儿的是洗不净。
“白天怎么都好办,炉子还可以供热,晚上把炉子闷起来就跟没炉子一样,虽然有火炕但是屋子里冷,盖两床厚棉被也暖和不过来,现在盖一床抱棉被都是热的,夜里起来也不怵头,在屋里不穿厚衣服就能过冬,舒舒服服多好啊。”
岳父前几年身体有些不适,每到半夜就去厕所,尤其是十冬腊月天寒地冻,入厕十几分钟骨头都冻透了,回来后一、两个小时都很难入睡,现在身体也好了,生活设施也便利了,岳父说:“别提那几年了,我少睡多少觉哇。”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在年轻时我就听人说过,只是觉得好奇、新鲜,到市里去也看到很多的楼房,总觉得那是城里人的生活,种地的人这辈子不能有奢望。就按现在的收入看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也买不起楼,现在国家富强了,我这把年纪的人也住上高楼就是一个突变,生活提速了二十年,比城里的人还舒服,多年的梦变成了现实,这就是世上最美德地方。”
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这就是中国梦,我祝愿岳父再多做几年更好的梦。
晚年恰逢盛世佳,
百岁老人居新厦;
衣食无忧闲情逸,
临窗斜倚感物华。(军宏园居民杜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