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强奸指控
听到罗伯茨离开时的那句话,埃文斯预感到麻烦来了。第二天天亮后,他和球队的另外两名队长前往达勒姆(杜克大学所在地)警察局,主动说明了前一天晚上球队聚会的情况。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当天晚上一直处于醉酒状态的曼格姆竟然向警方报案,称遭到了数名杜克大学长曲棍球队队员的绑架、殴打和强奸。后来,她又具体指认埃文斯、塞利格曼和19岁的科林·芬纳蒂是对她施暴的“元凶”。
此案经媒体披露后,迅速引起了美国社会的关注。美国黑人组织“新黑豹党”在达勒姆举行抗议集会,要求法庭判埃文斯等人有罪,要求杜克大学立即将这些学生驱逐出学校。集会者还试图冲进杜克大学校园。
在学校内部,长曲棍球队感受到了越来越大的压力,一些学生社团张贴了“通缉令”,附上了长曲棍球队所有队员的照片,严厉谴责这起“暴行”。不久,校方就禁止埃文斯等3人进入学校。
此时,达勒姆地区检察官迈克尔·尼峰,不顾案件仍处于调查阶段,迫不及待地向媒体发表讲话,称“毫无疑问”发生了强暴事件。他还称长曲棍球队的队员们是“小流氓”,指责他们阻碍调查。一时间,埃文斯、塞利格曼、芬纳蒂似乎成了十恶不赦的暴徒。
“滥用权力”的检察官
杜克大学被称为中产阶级的“摇篮”,学生大多是富家子弟,埃文斯等3人也不例外。他们的父母不惜重金,聘请了知名律师为他们辩护。
辩护律师首先对检察官尼峰的言论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尼峰正在寻求连任达勒姆地区的检察官,而该地区40%的人口都是黑人,尼峰在此案中有偏袒原告、刻意讨好当地黑人选民之嫌。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证据开始有利于埃文斯等3名被告。例如:警方在曼格姆体内发现了数人的精液,但均与长曲棍球队队员们的DNA样本不吻合;案发现场附近ATM机的取款记录和当地电信运营商的电话记录都显示,案发时,塞利格曼和芬纳蒂两人,或正在取钱,或正在频繁通话,不可能有足够的作案时间。况且,曼格姆的证言多次前后矛盾,可信度大大降低。
2006年12月22日,感到事情不妙的尼峰,宣布放弃对3名被告的强奸指控,但仍保留对他们绑架、殴打原告的指控。
据知情人透露,尼峰此时已对整个案件丧失了信心。他私下抱怨:“我一辈子都干得不错,这次很可能要被杜克大学的这件案子给毁了。”
2007年1月12日,北卡罗来纳州总检察长罗伊·库珀宣布接手此案,尼峰则开始接受对其“滥用检方权力”等指控的调查,他可能面临终生不得从事司法工作的处罚。
4月11日,库珀宣布,检方放弃对埃文斯、塞利格曼、芬纳蒂3人的所有指控,因为曼格姆并没有在杜克大学长曲棍球队的那次聚会期间遭到强暴。他还说,在这起案件中,检察官尼峰“贪功致败”,而达勒姆市以及整个北卡罗来纳州都“丧失了辨明真伪的能力”。
当库珀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埃文斯、塞利格曼和芬纳蒂3个家庭聚在一个房间内。“当时我就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塞利格曼回忆说,“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哭了起来,长久积压的委屈一下子释放出来。”
狂躁的媒体难辞其咎
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杜克大学长曲棍球队队员“强奸”脱衣舞女一案,终于尘埃落定,美国社会也开始反思:为什么好人会受到冤枉?
美国《新闻周刊》指出,媒体在这起冤案中难辞其咎。从一开始,这起案件就包括了种族差别、性侵犯、名校学子、阶层差别等几乎所有“好新闻”的要素,媒体很难压抑住抢发消息的冲动和狂躁,而少了必要的冷静和理性。无论报道的内容如何,类似《性、谎言和杜克大学》这样的标题,足以使人们对本案被告和杜克大学产生负面印象。
事实上,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已经对埃文斯等人及他们的家庭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芬纳蒂的母亲说,自从卷入此案,他的儿子就不再多说话,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塞利格曼的母亲表示,在本案长达1年多的调查审理期间,她从未睡过一个好觉,直到总检察长库珀宣布她儿子是无辜的,她才痛痛快快地大睡了一场。
参考辞典:杜克大学
杜克大学始建于1838年,位于美国北卡罗来纳州达勒姆市。近年来,杜克大学在《美国新闻与世界报导》公布的大学排行榜上一直名列前茅,被称为美国南部的“常青藤”。杜克大学的科学与工程学科令学校引以为傲,生物、化学和物理系也十分优秀。杜克大学的本科生逾万人,研究生约2500余人。学生们在努力完成学业的同时,会参加很多体育和娱乐活动。该校学生在体育方面的特长是出了名的,学生们也自豪地宣称:“杜克有全世界最好的篮球队。” 本篇新闻热门关键词:寻求 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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