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聘月嫂的人排起了长队
数据显示:今年将出生2200万“金猪宝宝”。伴随这一波婴儿潮汹涌而至的是月嫂、育儿嫂市场的急剧膨胀。市场火爆背后,雇主、月嫂、月嫂公司却各有苦衷。
雇主:一年半换了15个月嫂
小林一年半换了15个月嫂、育儿嫂。15个人的价位在1200元至3000元间。小林对记者历数她“不堪回首”的经历——
-初级月嫂嫌脏怕累
工薪阶层的小林请了一个初级月嫂。尽管小林有心理准备“她可能不会干什么”,但该月嫂的表现还是让小林感觉自己的心理底线与实际相距甚远。该月嫂皱着眉头、屏着呼吸给孩子换尿布,不断洗手。逢孩子大便,她磨磨蹭蹭地希望林母处理,实在脱不掉,她拧着脖子洗刷褯子,其痛苦难耐的表情让小林不得不帮她解脱了。
-高级月嫂带病孩子
另一个据说干过5户人家的刘嫂首次抱起孩子时,直觉告诉小林,公司对她撒谎了。她抱孩子的姿势很不专业。对公司要求的护理项目,如做抚触、消毒奶具等动作生疏并经常性遗忘。一次,她将孩子磕在床沿上。小林忍耐不住问她是否干过5户人家?刘嫂支吾。小林请公司再派一个有经验的月嫂,价钱可商量。随后,小林花3000元请了高级月嫂黄嫂。公司打包票“给找了个专业人士,保你不后悔”。月子里,孩子面黄数日,黄嫂说是正常现象;孩子身体敏感部位上的污物结痂,水洗不掉,黄嫂说会自然脱落。孩子满月到医院打预防针时,医生告知患了黄疸并传授用煮过的香油闷掉污物。小林气恼后悔。
-月嫂挑食索要钱物
之后一个东北月嫂来了。第三天,该月嫂叉着腰对林母抱怨:“吃得太差了,我们东北人早上也吃干的,还吃菜。”习惯了早餐喝稀的的林母不客气回敬:“那你就找吃得好的人家吧。”
吴嫂服务一周后首次提出:“我上个月干的是1800元的。”之后,她常旁敲侧击地暗示小林给她涨工资。一次,直白的挑明激怒小林。小林手指大门:“那你就还找1800元的吧!”
姜嫂的毛病出在隐晦地跟小林要东西上。她向小林展示自己的金项链、高档衣服等,说是上一家给买的。
月嫂:雇主“往死里用人”
一位“健硕”的东北月嫂在吃丹参滴丸。她边吃药边对记者诉苦:“我到北京前可苗条了,现在是虚胖。不想干了,干这行太毁人。”一位陆姓月嫂对记者反复唠叨:“我跟你说十天十夜也说不完。”49岁的她面色憔悴、头发稀疏,发根几乎全白。
-“每天让我睡4小时”
4月30日,记者在北京市妇产医院附近一家月嫂公司采访,进进出出的月嫂们在等待“上户”。陆嫂4月中旬“下户”,据她说“下户”原因是“吃不饱”和“睡不好”。引发辞职的导火索是一顿晚饭,“他家给我吃剩的6片菜叶、3块香菇”。“上户”一周内,“每天都吃不饱”的陆嫂曾提出自己去超市买馒头,但男主人不准,说外面有细菌。吃不饱的陆嫂这样诉说“睡不好”,“每天让我睡4小时,最长一觉40分钟”,而这40分钟还是老太太故意跺脚吵醒的。
星级陆嫂的价位是4300元。2002年从事月嫂职业的她服务过四五十户人家。陆嫂承认“大多数人家是好的,不好的极个别”。陆嫂这样论证好人家之好:“能让我抓紧时间喘口气、睡一会儿”,不好人家的表现是“一分钟都不让歇着”。一位月嫂回忆某家因“死用人”而使她“煮奶时睡着了,把奶锅煮煳了”。
-“把全家的活扔给我们”
月嫂们就“极个别不好”的人家向记者各诉其苦,其苦衷集中在职业界限模糊、体力透支及人格受辱上。如陆嫂抱怨产妇让她洗内裤、给男主人做饭等。一个男雇主要求陆嫂每天早上7点给自己做饭,陆嫂拒绝,说超出职责范围,但男主人坚持。于是,月嫂们愤懑“合同不好使”。合同规定,月嫂只伺候母婴,而雇主签合同时并无异议,“可一进家门就变,把全家的活扔给我们,有人甚至把保姆都辞了”。
“往死里用人”的事,她们举例——26个工作日,整天在月子房里团团转,吸不到新鲜空气,出门犯晕;一个得了产后抑郁症的产妇让我一天做12顿饭;我3个月没见肉,人瘦了11斤……
公司:这个行业已乱得不行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干这行五六年了,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烦过。”某月嫂公司的郑老师对记者说。她仅举一例说明她之烦恼:“我原来手下的一个月嫂,自己开了公司。”她嗤笑:“连她都开了公司,这个市场算完了。”郑老师嗤笑的月嫂曾被多家雇主连续辞退,公司因此将她名字抹去。
-锦旗是买的证书是假的
一间屋子、一张桌子、一台电话支撑起一个公司,这是目前开办月嫂公司的门槛。一些家政公司以分羹为目的,摇身一变成月嫂公司。如此低的门槛导致公司速生速死。“就我所知,每天都有开张的,也有关张的。”郑老师说,“这个行业已乱得不行了。”郑老师举例恶性竞争引发的乱象:不合格公司产生的不合格月嫂,不合格月嫂糟践了月嫂市场。
锦旗是买的,证书是假的,定级无标准,培训内容不统一。各公司拟定合同、收费标准(培训费、服务费)各自为政,公司抽头15%至30%不等。内部管理无人监管。某些公司巧立名目克扣员工工资,致使人心不稳,员工流失严重。
-摔了孩子如何处理合同不提及
按某老板说法:“一个巴掌拍不响。被雇主辞退3次是月嫂的毛病,辞退7次就是雇主的毛病。”频繁换人,老板实话实说:“不仅烦恼而且提心吊胆。”郑老师以她5年多从业经验得出:“什么都是有价的,而月嫂公司的服务对象是无价的,万一把雇主孩子……”所以,她“脑袋整天别在裤腰里”。那么,假如出现郑老师担忧的,月嫂把无价的孩子摔了、拐骗了,公司怎么处理?几家公司均告知:“我们没有摔孩子、带走孩子的事。”目前没有,能保证将来也没有吗?记者在采访中没发现合同中提及对不幸事件的处理措施。
明星月嫂经
孙悦家有“贴心保姆”
孙悦5月份做了妈妈,所以在家安心休养,她的助手尹璐向记者介绍了孙悦的“贴心保姆”刘姐。
刘姐是四川人,40多岁,跟孙悦好些年了,对孙悦照顾得特别周到,孙悦也不把她当外人,他们都在一个桌上吃饭,聊天。前段时间孙悦就在想,生小孩是顺产好。刘姐说你顺产吧,给孙悦讲自己生小孩时候的情形。她妈也说顺产,说我生你的时候可顺了,十几分钟就生出来了,孙悦本来听的特高兴。谁知她妈话锋一转,紧接着又说:不过我生你哥的时候得生了小一天。把她给吓的!
怀孕的人会有一个食谱,刘姐记得比孙悦都清楚,圈里也有其他人怀孕,大家交流,有人就问孙悦你在第几周吃的主要是什么来着,孙悦当时就怕忽悠了人家,说查食谱。刘姐记性特别好,说你不用查,我给你说。说你不记得那阵子你闹肚子……
孙悦很清楚刘姐做饭特别难吃,根本没法吃,有时候他们家会有另外一个阿姨做饭,刘姐就操持家务。结果有天那阿姨请假了,把孙悦给愁的啊。她就自己下厨房,给刘姐做营养炒饭,刘姐说特别好吃。因为孙悦说人无完人,刘姐能在生活料理上把人照顾得很好,但是你就要允许她有些方面不好。
王艳和月嫂如同家人
去年夏天生了一个帅哥宝宝的演员王艳,在月子里请了三个保姆,九个月过去,三个保姆走了一个,留下的两个已经和王艳一家磨合得越来越好。
刚生完孩子时我们家一下子请了三个阿姨,我当时觉得特混乱,阿姨跟阿姨之间还有矛盾,唉。现在都理顺了,最终留下了两个,一个带宝宝,另一个年轻,负责打扫卫生做饭,现在她俩相处得还可以。
现在这个带宝宝的阿姨开始是月嫂,现在孩子9个月了,她干了也快10个月,宝宝出生之前我就让她来家里了。她对孩子非常好,带宝宝的阿姨一定要首先对孩子好,有爱心和责任心是最重要的。这个阿姨比我大一岁,她已经带过5年的孩子了。她也年轻,精力和体力都没问题,她自己也有两个孩子,已经上学了。
她带孩子太有经验了,小宝宝脸上过敏出疹子,阿姨会告诉我们什么地方有指定的药,孩子一涂就好。如果没有带过孩子就没有经验,不见得会去买来对症的药。
这个阿姨我最欣赏的一点,她很喜欢和孩子疯,会像男人那样把宝宝举到头顶,跟宝宝玩激烈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孩子喜欢这样的阿姨。
打扫卫生的小阿姨是东北人,个性很强,有时候刚说她哪里做得不好,立刻就会眼泪汪汪的,她也不够细心,可是这个孩子很实在。我妈妈前天腰扭了,她还跑去给我妈妈买药,跟我妈妈说:“姥姥这是我给你买的,我自己出钱。”我们觉得挺暖心的,大家就像一家人。
李静被月嫂偷走10万元
不久前,主持人李静自曝家贼难防,保姆忽悠李静得了“产后健忘症”,前前后后共偷走10万元钱财,而这个保姆一个月前刚刚被公安机关拘捕。
媒体报道,今年春节时,满文军的太太送李静的女儿一个红包,李静随手递给保姆并让她收好,自己却转眼就忘了这事。当李静想起红包时,保姆却坚持已经给了她,并复述了一遍当时的场景说:“你再好好想想”。
“我确信她没有给我,结果当时就搜了出来。”报警后,警察调查的结果大大出乎李静的预料。“根本不是1000元钱的事,一共偷了10多万了。”
“警察前天去了保姆的老家,从她家搜出来20根项链、3块手表、1个相机、1个手机和4件皮大衣。许多东西我们都以为是丢在外面了。”李静说,被偷东西还不是最让她生气的,最气的是自己被忽悠了一个“产后健忘症”。
记者就保姆的话题专访了李静,她表示之前的报道不仅属实,而且只是全部情况的三分之二,快人快语的她向记者控诉了她对保姆市场的超级不满:
我们去家政市场看,问的时候说什么都会干,来了以后什么都不会干。还有不认识字的,你说怎么沟通呀?但是家政市场扣钱特别高,如果你每月付1500元钱,有500元会让家政市场拿走。而且他根本不培训,都是雇主在培训,等我们培训好,阿姨就开始跳槽,他们把人收回去,再给保姆重新换个价码,就成高级阿姨了。所以家政市场没有规则,这个市场被很混乱地抬高价格,名不符实,没有培训机构,没有监督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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