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都“没得意义”
我想好好研究自己,人终究要自我拯救
6月25日,领取高校志愿表时,张非突然走到同学中间说,“你们到了大学,不要像我这样,沉迷网络,否则后悔都来不及。”大家哄笑起来。张非始终一脸严肃。
“我感觉他在变。”张正川说,自己从来没责怪过张非网瘾太大。学生的一句话曾让他心头一颤:欲望多了,痛苦;欲望少了,也痛苦。“张非过去四年的经历,验证了这句话。”
张非把班主任视为“自家兄弟”,有时甚至比父母还亲近。祝明灿有时管不了儿子,就给电话张老师告状;父亲张道谊跟儿子发生争执,就说,“人家张老师说……”
“主要是我能理解他,愿意倾听他的奇思怪想。”张正川告诉记者,张非曾问他,麻雀长那么多毛,会不会怕热?他答:会。张非反驳:不对,它的毛多,证明它不怕热。张正川当时就认真地跟他争辩下去。“换作其他人,也许会觉得这个话题很怪,根本没有讨论必要。”
父亲张道谊在本报记者面前拍着儿子的手,“张老师能陪你一起去北大清华,就好了。”张非把脚跷到扶手上,嘿嘿地笑,“没得意义。”
“张非需要帮助。需要一个能走进他内心世界的精神导师,帮助他确定人生的动力,激发他的潜力。”张正川说,这个网迷在复读三个月期间,没有玩过游戏,全心投入高考中,“着魔程度就像打游戏一样”。高考结束,他发现学生又开始迷茫了,认为许多事都“没得意义”。“找不到人生目标,还有可能重蹈覆辙。”“那样,他就彻底完了。”
张正川甚至想,为张非成立一个团队,负责他的起居与琐事,让他心无旁骛地从事高端科技的研究。“他的成就将不会亚于那些科学巨人。”
而张非父母则倾向于让儿子报考香港高校,换个环境也许对他有帮助。不过祝明灿又开始担心,香港高校的面试成绩占30%,张非这样的性格和口才,能不能通过?
张非对人生规划并不感冒,“我从不喜欢做计划,有啥意义嘛?”咨询过北大招生老师后,他基本确定,报北大心理系。刚到十中时,他曾接受心理医生的问询,“我想当一名心理医生,打入他们内部,看看他们为啥那么烦人,总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自己最正常,别人都是神经病。”哈哈大笑之后,张非又严肃起来,“还想好好研究自己。人终究要自我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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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张非在四川岳池一中考上北京大学。在北京大学学习时,因迷恋上网误了学业,被北京大学劝退。此后,张非到南充十一中学习,再备高考。2005年高考,张非以703分的成绩并列南充理科状元,考入清华大学。但张非却再次深陷网络,被清华大学退学。
从清华大学回来后,张非深感各方压力重大。在父母的劝说下,张非到南充十中复习,参加了今年的高考。“张非确实天资聪颖,这次考了南充的理科亚军:677分呀!”原来教过张非的老师感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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