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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马车、三轮车、汽车挤得满满的,总比规定车道多出一排车,基础设施不足全世界出名
印度基础设施不足是全世界都出了名的,这一点我们一到印度就立即有了鲜明的感受。
当地时间1月25日晚上9点多钟,我们抵达新德里。一到抵达大厅,我们就找厕所,结果很令人失望,在破旧的国际机场到达厅,我们费了半天劲,才找到了一个男厕所,厕所门口还竖立着一个牌子“WORK IN PROGRESS”(正在施工)。
当然,混乱最主要的表现还是交通。在新德里,出租车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三轮,包着黄色的外皮,满大街跑。另外一种就是“大使牌”出租车,牌子是老牌子,听起来很牛,但车辆大都破旧异常。从年代上来讲,大致属于我国上世纪90年代初期的“面的”时代,只不过,印度的车辆比我们当年的夏利更加破旧,坐在车里,只要不漏风就算好的。
满大街跑的是三轮,“大使牌”出租车不允许在新德里的路上兜客,只能在固定的地点等客或者等待电招。顺便说一句,在新德里坐出租车基本上都要讲价,司机很少给你打表。
新德里有500万辆车。走在路上,牛车、马车、三轮车、汽车挤得满满的,三条车道至少挤着四排车,两条车道至少挤着三排车,永远比规定的车道多出一排车。加之市区内并不禁止鸣号,致使马路上喇叭声此起彼伏,给本已十分喧闹的德里又平添了很多噪声。
坐在从机场到市区的出租车上,我们不经意间发现很多车没有左边的后视镜,只保留右边的后视镜。印度采用英国式交通规则,车辆靠左行走。司机解释说,之所以没有左边后视镜,一是因为左镜用得少,二是因为经常被撞坏懒得修理,不如干脆不要了。
事实上,在印度街头,我们很少看到外表完好无损的车辆,除非特别好的车,基本上都有大面积明显的伤痕。刮刮蹭蹭乃是家常便饭,印度人都懒得修理了。
说到交通的混乱,还不仅仅表现在地面交通,连空中航线也是一样,尤其是孟买更加突出。
说到这里,我们先讲一个自己的切身体会。1月29日,我们乘坐飞机从德里到孟买,航程大约1500公里,空中飞行约2小时20分钟。当2月2日,我们从班加罗尔飞回新德里的时候,我们预期的飞行时间至少是3个小时,因为班加罗尔距离新德里的距离明显比孟买到新德里的距离远500多公里。但事实出乎我们预料,班加罗尔到德里的飞行时间也只有2个半小时,和德里到孟买的时间基本上一样。
当时还有点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2月3日,看了《今日邮报》(Mail Today)上的一篇文章才解开了我们心中的疑惑。原来,这是因为孟买机场太繁忙了,只有两条跑道来不及起降这么多飞机,到达孟买的很多飞机都要先在空中盘旋,排队降落。
就拿Indigo航空公司举例,一架飞机每在空中盘旋一分钟,他们就要损失3225卢比,相当于600多元人民币。为了抵消这部分开支,航空公司不得不抬高票价,结果,乘客不仅要支付高票价还要承受飞机经常性误点的后果。
无论是地面交通还是空中交通,出现大面积混乱的一个主要原因还是基础设施严重供给不足,新近完成的横跨印度全国的平行四边形公路网号称是高速公路,我们直接的体验就是其路况还不如国内的一条省道,只有两条车道,牛车、马车、拖拉机、卡车,所有车辆都可以通行,导致车速极慢,从德里到阿哥拉,短短200公里的路程,小车需要跑5个小时,平均时速40到50公里。
孟买机场的堵塞也是同样的原因。该机场现在每天要处理750个航班的起落,一个航班需时1分52秒,而且航班数量还在不断上升中。在每天傍晚这个飞机起降的高峰时段,主跑道1小时需要处理40个航班,而其最大接待能力只有30个航班,其他航班都要在空中等待。
孟买机场是印度最繁忙的机场,每年接待旅客高达2500万人次,预计到2020年,每年需要接待8000万人次,但是这个机场的面积只有2000英亩,已经没有可能修建第三条跑道。
悠闲印度中产家庭以上的人家,雇用两三个佣人是很正常的事,这些佣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责
我们这次因为采访安排没能事先预订返程机票。直到2月2日晚完成所有采访以后,我们才知道我们可以在2月3日晚上坐南航的班机离开印度回国。
第二天是休息日。一大早我们就开始找地方买机票。没想到所有代售机票的旅行社这一天都休息,也没有我们国内通行的电话订票,没办法只能到机场去买票。
上午10时多我们到了机场,发现南航在德里机场的营业部还没有开门,要到下午2时以后才有人上班。最后,我们几经周折,终于买到了2张回程机票。
通过这次曲折的购票经历,我们深刻地体会到了印度人的“休闲观”:一到节假日,就算再赚钱的生意和行当,印度人也要休息。当然除了一些小商店小门面的生意人,买些日用杂货还是可以的,但是要在节假日办点“大事”就异常困难。
我们在印度前后加在一起只有10天,中间有两个双休日,占去了4天,真正剩下的采访时间只有5天,所以我们试图利用休息日进行采访,结果发现,只有中国驻印度大使馆的有关人员在休息日接受了我们采访,而所有印度人都拒绝了在休息日接受采访。
印度人的悠闲体现在很多方面,不过,这种悠闲主要还是有钱人的专权,比如,在印度中产家庭以上的人家雇用两三个佣人是很正常的事,这些佣人分工明确,开车的只开车、洗衣服的只洗衣服、做饭的只做饭、看孩子的只看孩子,各做各的一摊事。
据了解,每个佣人的月工资只有三五百元人民币,3个佣人的工资也不会超过2000元人民币,对于一个月收入一两万人民币的家庭来说并不是太高的支出,但是因此极大地提高了生活质量,印度人认为这笔费用还是很值得的。
我们在采访中了解到,印度的佣人具有比较好的职业素养,通常不会有非分之想,安贫乐道并且忠于职守,据说这和印度的种姓制度有一定的关联,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一般都是种姓比较低的,他们就认为这是一种适合他们的职业。
所以,在印度,坐出租车,司机会帮你把行李放到后备厢,上车下车司机都会帮你开门,到任何酒店,不管几星级,服务生都会早早过来帮你打开车门并且把行李送到你的房间。当然,你要事先准备好10卢比或20卢比(相当于2元或4元人民币)的小费给这些服务生。
印度的服务业高度发达,占GDP比重达到了43%左右,对于一个发展中国家而言,这是很罕见的。事实上,印度的服务业除了高端的软件开发、金融服务闻名于世之外,服务业的主力部分就是上述低端传统服务业。
在印度餐馆里吃饭,服务员比食客多并不是特别罕见的场面,经常可以发现两三个服务员围着一个桌子转的景象。
所以,我们在印度发现一个和欧美发达国家截然相反的现象。在欧美,人工是特别的贵,用机器提供服务的就很便宜,比如在欧美,自动售货机随处可见,但在印度,人工是特别便宜,用机器的相比之下就相对比较贵,在印度,我们没有发现一部自动售货机。
相比发达国家,中国的劳动力价格也很便宜,但主要体现在制造业领域。印度的劳动力价格也很便宜,主要体现在服务业领域。
向上近四年印度的软件出口额都数倍于中国,服务业和高科技领域企业,正获得全球竞争力
印度的混乱、脏乱是真实的,但同样真实的是印度强劲向上的发展势头,在印度10天,我们真切感受到了印度混乱中隐藏的秩序、脏乱中彰显的活力。
班加罗尔是印度南部的一个城市,人口有700多万,是卡纳塔卡邦的首府,一直以来有“花园之城”的美誉,最近的20年,班加罗尔又拥有了“科技之都”和“印度硅谷”的称号。
在班加罗尔,我们考察了全世界知名的Infosys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总部,Infosys在班加罗尔的总部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园区,里面绿树成荫,有大片的草地,还有高尔夫球场,近万名职工在这个园区工作,每天上下班的班车都有200多辆,充分显示了一个高科技企业的形象。
虽然对Infosys早有所闻,但我们仍然很惊讶于它所取得的成就。据介绍,该公司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在海外近20个国家和地区设有办事处或分公司,在上海也设立了分公司。这家公司1993~1994年度收入仅为950万美元,到2001~2002年度收入达5.45亿美元,而目前Infosys的市值已经超过了80亿美元,员工人数由1999年的3000多人已经增加到现在的23000多人。
事实上,作为世界软件外包生产中心的印度,近四年的软件出口额都数倍于中国,占全球市场的20%,美国进口的62%,增长26%~28%。
印度的软件外包业全球闻名,但印度做得好的绝不止此一个行业。在孟买,我们考察了印度国家储备银行、工业发展银行、汇丰银行以及国家证券交易所,所到之处深刻感受到了印度金融业发展的勃勃生机,其健全的监管、完善的服务都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即使放在世界范围来看,以TATA集团、Reliance集团、米塔尔集团为代表的几十家超大型私有企业,也足以与西方跨国公司等量齐观,米塔尔集团更是把公司总部迁到了英国伦敦,成功完成钢铁业界的最大收购。
基于印度经济环境的改善,近年来,发达国家开始把投资目光转向印度:2006年年底,英特尔公司宣布投资10亿美元,扩大在印度的研发业务,并计划建立一个芯片制造厂;微软公司宣布在未来4年里将在印度投资17亿美元;2007年年初,戴尔公司宣布,将在两年内在印度增雇5000名雇员,在印雇员总数达到1.5万名。制造业方面,日本铃木、丰田、本田都已进入印度市场,韩国的现代、美国的通用也表示将扩大在印度的产量。
专家分析,在印度国内,在服务业和高科技领域生机勃勃的创新型私有企业,正在逐渐获得全球竞争力,在全球产业链条的攀升上明显超过他们的中国同行。到目前为止,印度私有企业产值已经超过GDP的60%,其整体成长与中国相比较,更具主流地位和国际竞争力,同时也更加具有可持续性。
走在印度随便哪一个城市的街头,看着一辆又一辆TATA牌汽车在你身边驰过,虽然没有那么气派也没有那么漂亮,但高达59%的市场占有率会让你深深感受到“印度力量”的强大,感受到印度这头巨象正走在向上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