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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郭胜对我讲的另一件事:山西人爱把钱放在棉裤或皮裤的内衬里专门缝的兜中。他们以为万无一失了,在山西经常可以看到的是老人解开裤带,从裤子里兜取钱。在大同火车站一位老者买完车票后,又放回裤子里兜,这一切被郭胜看了正着。他叫来“小李广”说了几句话后,劈头盖脸地打起“小李广”来。此时“小李广”飞跑到那位老人面前,郭胜也追过去狠命地打“小李广”,老人还非常人道地护着他不叫打。此时“小李广”的手已经伸到老人的裤兜里,钱到手后“小李广”飞快跑掉。郭胜在后面边追边骂,一去无踪影。待老人上车时,才发现钱和车票早已不翼而飞了!
记得有位叫朱进福的小偷,给我讲了一个有趣的事,他在火车站遇到一个女贼,贼眼四处“打闪”,朱进福就“跟”上她了。那时有个刚生小孩不久的年轻妈妈回娘家,买了票后把钱放在了偏襟外衣的里兜。以前妇女爱穿现在旗袍式的上衣,里兜在右臂的内侧,一般人也认为这里放钱最安全。女贼见小孩有哭声后,迅速前去“帮忙”,趁人不注意她用针狠狠地扎了小孩的屁股。小孩大哭不已,这位女贼还很仁爱地帮助哄小孩,这时早趁年轻妈妈不注意,手伸进里兜,把钱和车票偷个精光。
钱到手后,女贼离开。谁知刚走到门口,朱进福拍了一下她的肩,并说:“活儿不错啊!”
女贼问他:“怎么了断?”
朱说:“见面分一半吧!”
说过后,二人分钱去了。这在行里叫“吃二馍”,别人下手了,他捡便宜。干这行的也特别危险,如果女贼后面还有“跟包的”,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最少也要“残”点什么!
还有,小偷中有叫“暗褂子”的,这是指有武功的人行窃。在电影和电视剧中也常遇到,他们飞檐走壁腾挪躲闪,专门偷窃有价值的物件。据我所知“人上了贼船,洗手最难!”盗贼多是游手好闲,也不乏见财起意的,像我前面写的那位偷金表的老人确实十分罕见。那个场面露一手,到底为了什么,我至今不懂。
我前面说的那个郭胜不知几“进宫”了。记得我在山西大同蹲监狱时,就有好几个解放前就偷盗,到了五六十岁,本性难改,一到冬天就到拘留所来“避冬”的,已是常客。当然也有改造好的,以劳动糊口。
关于“小绺门”的事是一个短篇难以讲清的。任何一个时代都有那个时代的特征,而且作案手法逐步变化。单单指目前的银行窃款吧,其现代化的程度令人惊叹,这些人整天琢磨的就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银行卡中的资金转移走。“小绺”的概念也再变化升级,在北京就发现了用一种强磁棒专偷书包中高档手机的,只要“小绺”没有完全消失,我们就要提高警惕。
作者简介:茹晶,1939年生人,曾为“中国水利学会”“中国水利史研究会”“中国水利水电情报研究会”会员,担任过《海河水利》《水利工程建设》(俄文版全译本)《水利水电技术》等刊物的责任编辑,先后参加过《新凤霞传奇》、《毛泽东与贺子珍》等电视连续剧的创作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