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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忧郁,很浪漫的一部影片《一曲难忘》。影片的色彩,昏暗,恍惚,迷离。影片的音乐道具,唯有高贵华美的钢琴。肖邦的前半生在波兰度过,后半生则流亡法国。爱国与忧郁是肖邦一生的写照。这是一个大众眼中定型化的肖邦角色。
影片中一份沉重的爱是肖邦和乔治·桑的小我爱情。作为男人,肖邦的身上充满了女性特质。而在肖邦个人完美的恋爱关系中,他的恋人以假装男人而出名——抽着雪茄、穿着男人燕尾服的小说家乔治·桑。乔治·桑说,她为了得到人们的尊重,取了男人的名字。她埋葬了女性,选择用男人的名字写作。电影《一曲难忘》中,乔治·桑扶助肖邦的情节,是两人感情故事的开端,它是那么的美好,以至作家梁晓声曾如此喟叹说:“从此再容不得别人非议他们的爱情。”
爱情的火花,是一种华美的贵族风范:乔治·桑致函约请在音乐会上演砸的肖邦到她家参加音乐招待会。那晚,乔治·桑的朋友李斯特准备在客厅里为大家演奏。为了配合音乐的氛围,李斯特叫仆人将所有的灯烛全熄灭了。优美的琴声回荡在客厅里,屏声息气的听众陶醉在音乐的温柔乡中,连门外的行人和马车夫也停步痴情地欣赏。突然一道光亮从听众席中间的甬道,由远而近地向演奏者的钢琴挪近,乔治·桑手持明亮的烛台缓步走向钢琴,烛光映照着在弹奏的肖邦的侧面!一曲终了,客厅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李斯特拉着肖邦的手,向大家介绍着:“这是我们当代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弗雷德里克·肖邦。”
美好的爱情,华丽的开端,肖邦和乔治·桑到了她的乡间住所诺昂去度假。在绿树成阴、花香鸟语的环境里,肖邦献给乔治·桑一首又一首优美的钢琴曲。她在乐曲声中写作,二人形影不离,互诉衷肠。著名的《E大调抒情练习曲》《升C小调即兴幻想曲》《雨滴》《降D大调圆舞曲》《第31号玛祖卡舞曲》《第二诙谐曲》《降E大调夜曲》《升C小调圆舞曲》《革命练习曲》等钢琴乐曲在他们的爱情中翻来荡去,养心、养眼、养耳。后来,肖邦为了祖国,决定去巡回演出,乔治·桑变得强悍而又冷酷。一个女人本能地捍卫她的爱情,捍卫她所爱的人的生命健康,这又有什么错呢?
一直以来,乔治·桑的强悍正是柔弱的肖邦所留恋和依恋的,所以尽管乔治·桑冷酷无情,但肖邦临死的时候还爱着这个年长他很多岁、不怎么漂亮的情人。在病床上,肖邦向老师埃尔斯纳提出,想见见乔治·桑,埃尔斯纳赶到乔治·桑的住处,但她拒绝了。
很早以前,曾经看过法国安德烈·莫洛阿写的《风月情浓女作家——乔治·桑传》。莫洛阿写到两人关系终结时有那么一段怅语:“从前,对一个人无话不讲;现在,要不要对他讲点小事,也拿不定主意。人们怀着怜悯的心情想象,在主教城街一所房子的楼梯里,乔治·桑和肖邦分手,各走各的路,谁也不回头。”——是的,当爱已成往事,“谁也不回头”,因为,一切已痛得无言,更因为,有爱,也就始终免不了遗憾。
就像我对这部影片的感觉,虽然爱看,却也为之中的瑕疵生发出小小的遗憾。这遗憾来自肖邦。不是说影片中演肖邦的演员演得不好,相反,这个高大英俊潇洒的保罗·穆尼是非常惹人爱的,忧郁,感性,才气,热情,一双孔雀般美丽的眼睛,挺拔的鹰钩鼻子,闪烁着光芒的茶色头发,气质高贵如公爵般。但是,遗憾的是,这位高大英俊的“好莱坞肖邦”离肖邦原本那种优雅文弱的钢琴诗人的形象相去有一段距离。虽然演员把忧郁的那一股气息发挥得淋漓尽致,但这种忧郁与他高大英俊潇洒的形象一搭配,却寻不着文弱中的优雅,反尔就觉得有点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