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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开场
还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两个人,在不同的地点为同一片兰花叶子而绞尽脑汁。一个是唐西天,另一个是白如兰。
唐西天像往常一样,临睡前开车来到基地,把所有的兰花细看一遍,似看美女;把所有的兰花细数一遍,如数家珍。眼睛那叫一个贼!当他来到贵妇兰区时,突然发现有一株长势很旺的苗少了一片叶子,细观断茬儿,生硬新鲜,显然是被人揪掉的。四下搜寻,不见断叶芳踪。这是谁揪的?为什么要揪?揪哪儿去了?
唐西天要寻找的这片叶子,此刻正拿在白如兰手中把玩。白天验收密库时,她借口请教问题,引着宋和平来到贵妇兰区,趁人不备揪下一片叶子,刚把它攥在手心里,唐西天就赶上来把她拖上车去吃大餐。现在,在卧室明亮的台灯下,白如兰仔细观察着这片叶子。在外行人眼里,兰花的叶子好像都一样,特别是相近品种,更没什么区别,就是一般的行家也要等到开花,才能吃准到底是什么品种。可白如兰却不是一般的行家,她触摸着、观察着这片叶子。这是贵妇兰吗?
这不是贵妇兰!
回过头说说朱大海卖贵妇兰的事。老六跟他说:“样品我们看过了,是贵妇兰!钱你也放心,江老板带了大把银子,咱们一手钱一手货。”“行!”朱大海回答得干脆。“可是有一样,这货不能在云江市里交。”“为什么?”老六的眼睛里好像藏着个狡猾的小人儿:“为什么?你是大明白,还用我多嘴?一句话,咱们做的是生意赚的是钱。你拿兰,我出钱。虽不问来龙去脉,但也不想让穿官衣儿的找麻烦。为了稳妥,咱们去洼里交货。”
朱大海被老六说得心里直打鼓,敢情自己这点儿家底人家全都门儿清啊。他迟疑地道:“洼里?洼里离这儿可还有二百多里地呢!”老六说:“越远越安全。”瞎道儿都走到这份上了,不管前面是什么,都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了。朱大海发了狠:“好,我开车去。”老六说:“省省吧,你以为你给奥巴马开车哪?咱们都坐长途车去,不显山不露水,约好时间,各走各的。前后车相隔也就半个来小时。到洼里我用手机联系你。记住,货千万别带在身上,放下面行李厢里。万一路上有了事,跟你没关系。”说罢,他给了朱大海一札路费。
朱大海把贵妇兰装进一个大纸箱,按照约定时间,打车来到长途汽车站,买票进站后,把纸箱放进车下的行李箱,还使劲儿推到最里头。看看稳妥了,这才上车落座。透过车窗玻璃,他朝拥挤不堪的四处望了望,平安无事。他嘲笑起老六来,瞧那点儿胆,割下来喂狗,狗都找不着。朱大海哪里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进入了人眼搜索。此刻,隐在暗处盯着他的眼睛可不是一双、两双,目的不同,目标却一致:
老六扮成卖蜂蜜的瘸老倌儿,喊着包治腰疼腿疼脑壳昏;苗爷粘了个大胡子躲在一辆烂车里;陈友正则破帽遮颜过闹市,手拿扫帚扫大街。老六坐等渔利,苗爷志在必得,陈友正要在交易现场人赃俱获。
陈友正扫着大街,心事重重。命案接二连三,赵宇时隐时现,暹罗猫一夜未归,杜青青下落不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向自己袭来。此番,他盯死朱大海的贵妇兰交易,希望能有重大突破。大海啊大海,我的老同学,我的好朋友,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汽车发动了,行李厢关闭,三方跟踪人员都以乘客身份上了车,他们对号入座,互不知情,心事相同,各演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