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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1日,16岁的丹丹草草地收拾了行李,离开了湖北省襄樊市护士学校,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回家的第二天,新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下起来,看着洁白的雪花,丹丹心中痛楚难抑,眼泪忍不住溢出了眼眶。这一尘不染的白雪,使她触景生情,感觉自己的身上沾满了令人恶心的污垢,曾经冰清玉洁的少女之身,已经被那些邪恶的人玷污得面目全非。
看到丹丹情绪低落,父母悄悄商量着要好好问问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夜晚,母亲把丹丹喊到卧室:“丹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跟妈说啊。”丹丹一听,忍不住大哭起来:“妈妈,我对不起你们,我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丑事,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害了我,逼着我干见不得人的事……”
丹丹声泪俱下地把同校学姐梦蝶和几个社会上的男青年威逼利诱她和另两个女同学卖淫的事全部告诉了母亲。
原来,2009年暑假,丹丹受三年级学姐梦蝶的引诱,天天跟着梦蝶和一帮年轻男女在外吃喝玩乐。开心快乐的代价就是其中一个男青年以谈朋友为名与她发生了性关系,后来,她又被两个男青年逼着到休闲屋去卖淫,如果不从,两个男青年就威胁要把她和男青年上床的视频给她的老师和同学看,并把视频发到网上去,让她一辈子再也没脸见人
……
丹丹的父亲获知女儿遭遇后,直感到血冲脑门。1月3日,丹丹父亲长途颠簸一百多公里,赶到襄城区公安分局报了案。
17岁学姐做妈咪
根据丹丹提供的情况,民警了解到,组织丹丹和另两个女生卖淫的是三年级女生梦蝶,在梦蝶的身后,还有两个利诱、威逼女学生卖淫的社会青年张宏志、丁霆锋,张宏志是梦蝶的男朋友。
元月3日晚8时,襄樊市某休闲屋,室内粉红的灯光下,一溜坐着四五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其中两个就是丹丹的同学欣雅和春妮。欣雅和春妮向民警交代了她们被胁迫卖淫的情况。当晚,休闲屋老板和老板娘因涉嫌容留卖淫而被拘留,梦蝶被民警以涉嫌组织卖淫罪从学校抓获。
戴上手铐的梦蝶痛哭流涕地交代了她在男朋友张宏志以及社会青年丁霆锋的唆使下,引诱、威逼丹丹、欣雅、春妮参与卖淫的经过。
17岁的梦蝶是保康县人,两年前考入襄樊市护士学校。2008年,她在网上认识了比她大4岁的张宏志,张宏志告诉梦蝶,他跟哥哥一起在襄樊市区做工程,赚了很多钱。张宏志的热情和幽默吸引了梦蝶,二人很快发展为恋人关系。每至周六周日,张宏志都会到学校门口接梦蝶出去玩,歌厅、酒吧、舞厅、宾馆成了梦蝶和张宏志经常出入的场所,身边的同学们羡慕梦蝶玩得潇洒快乐,更羡慕梦蝶身上不时更换的时装。
梦蝶像是在梦中一样地眩晕和幸福,但她也在怀疑男友哪来的那么多钱。“哈哈,小美女不懂吧,我挣钱的门道多着呢,除了做工程赚钱,还有比做工程更赚钱的生意。”
“既然有那么多赚钱的生意,怎么不教我做做嘛,我也想挣钱啊。”梦蝶一听有赚钱的生意,逼着要男友说出来。
“我和朋友的手里有好多小姐在为我挣钱,收入好的时候,一天可以挣几千。”梦蝶这才知道,男友的钱,全是无耻吸取不幸少女的血汗钱。
张宏志和他那帮狐朋狗友是骗女孩子的高手,他们的手段足以让涉世不深的女孩子们一步一步进入圈套,成为他们手中的猎物。梦蝶漂亮乖巧,张宏志舍不得把她送去当小姐,但总得有人要成为他的摇钱树。张宏志一直在暗地里计划,他要让梦蝶出面帮他猎取她身边的漂亮女生,还要让梦蝶做妈咪,替他们管好到手的猎物,让梦蝶和她的学妹们一起成为他们赚钱的工具。
幼稚女生成了坐台女
2009年“五一”放假,梦蝶回到保康,张宏志一条又一条短信催她带学妹欣雅一起到襄樊来玩。
5月3日中午,梦蝶喊上学妹欣雅一起来到襄樊住进了襄城一家宾馆。16岁的欣雅也是保康人,与梦蝶在同一所中专读书。得知女友从保康赶到了襄樊,张宏志风风火火地跑到宾馆来与女友相见,跟随张宏志的还有丁霆锋。
因为梦蝶在宾馆只开了一间标准间,张宏志到了宾馆,就迫不及待地与梦蝶亲热地拥吻起来,这让一旁的欣雅十分尴尬,她只好偷偷地站在窗边,脸朝窗外看风景。一旁的丁霆锋悄悄来到欣雅的身边提出要与欣雅交朋友,欣雅不情愿地说:“大哥,我还小,还要上学,不想谈朋友。”
晚上,4个人同居在一间客房里,在梦蝶和张宏志的刺激下,丁霆锋几次提出要与欣雅发生性关系,都被欣雅坚决拒绝。丁霆锋心里恨恨的,决心一定要制服欣雅,让欣雅老老实实到休闲屋去做小姐,成为他们赚钱的工具。
幼稚单纯的欣雅却没有想那么多,4个人同居在一间房内让她有说不出的难受,她和衣躺在沙发上,想到等到第二天天亮,她就离开宾馆回家,远离这样的是非之地。可是她没有想到,一个巨大的陷阱正在她的眼前,她就像一只可怜的猎物,已经没有逃脱的机会了。
第二天一早,欣雅接到了一个男同学的电话约她出去玩,哪知丁霆锋不由分说一巴掌打在欣雅的脸上:“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给你脸你不要脸,你还看不起老子,说你年纪小不想和我谈朋友,你怎么和别的男人谈朋友了,今天你哪里也别想走了。老子黑道上的兄弟多得很,让他们把你卖到武汉、珠海的出租屋、澡堂子里卖淫去,你要是敢不去,老子就到保康去放火烧了你的家。”
丁霆锋说着又抽了欣雅几耳光,并夺过欣雅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从来没有遇到这样暴力场面的欣雅吓坏了,哭喊着让梦蝶给她求情,说是只要不把她卖到武汉、珠海去卖淫,不要伤害她的家人,她什么都愿意做。
看到欣雅害怕了,丁霆锋让梦蝶和张宏志出去,他要跟欣雅好好谈谈。张宏志拉着梦蝶出门时对欣雅说:“没有事的,他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们出去吃个早餐就回来。”
梦蝶两人出门后,丁霆锋像恶狼一样扑上来,撕扯掉欣雅的衣服,残忍地强暴了欣雅。事后,看着泪水涟涟的欣雅,丁霆锋说:“今天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刚才的场面,已经有摄像机录下了,以后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把这些录像发到网上去,送到你的学校去,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此时的欣雅除了泪水,心里只有恨,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不知道,这是张宏志和丁霆锋早已为她设好的陷阱,她只不过是跌进这个陷阱的猎物而已。
第一次强奸了欣雅以后,丁霆锋几乎天天都不放过欣雅,欣雅在难以忍受的凌辱中想到了逃跑。丁霆锋威胁她说,要是不听他的话,他还会让人把她卖到珠海去,让她像牛马一样地任人蹂躏,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欣雅彻底害怕了,她还是学生,她不能离开学校,也不能让学校和家长还有同学们知道她的丑事,更不能让丁霆锋把她卖到珠海去。走投无路的欣雅最后迫于无奈,同意跟着丁霆锋来到襄城胜利街的梦缘休闲屋,万分不情愿地当了一个坐台小姐。
黯然含恨别校门
欣雅由一个中专女生变成一个坐台小姐的过程中,梦蝶是被动接受的,因为在梦蝶看来,欣雅首先是她的同乡,是她的学妹,在丁霆锋欺负和凌辱欣雅的过程中,梦蝶也曾努力劝告丁霆锋追女孩子要有耐心,不能动粗。后来,梦蝶得知丁霆锋和张宏志把欣雅送到了休闲屋做坐台小姐,梦蝶也被迫默认了。
欣雅年轻漂亮,所以出台的次数多,一天能收入好几百块钱,丁霆锋、张宏志让梦蝶把这些钱都收起来,说是帮助欣雅存起来,到时候再以工资的形式部分返还给她。
有了这些钱,张宏志、丁霆锋更潇洒了,他们隔三差五带着梦蝶上歌厅、进酒店宾馆。为了热闹,丁霆锋等人还要梦蝶多喊几个漂亮学妹陪着他们一起玩,那些学妹乐得有人出钱买单,一有空就跟着梦蝶一起醉生梦死,玩个通宵不眠。
不久,丁霆锋、张宏志就把淫邪的眼光瞄准了漂亮女生丹丹和春妮。这一次,丁霆锋和张宏志没有像上次对待欣雅那样采用暴力手段,他们看出了两个女生的人性弱点:贪玩、喜欢享受。
他们轮番向两个女生灌输享乐思想,让她们天天想着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当她们感觉离不开享乐生活时,丁霆锋和张宏志就露出了本来面目:“没有钱,你们到哪里吃好的、穿好的?而有了钱,你们想要什么都会有什么,这个世界,穷人是不会有人怜悯你的。要想挣钱,哥哥帮你们找事做,保证你们天天吃香喝辣的。”
“女孩子靠什么挣钱,还不是靠吃青春饭挣钱?你们知道欣雅吗?她一个月可能挣四五千块钱呢!”丹丹和春妮一听说要像欣雅一样去挣钱,吓得脸都变了颜色,一口拒绝了。
恐惧之下,丹丹和春妮再也不与梦蝶和张宏志、丁霆锋等人接触,可是,她们同样没有料到,此时她们已经和当时的欣雅一样,成了落下陷阱的猎物。
“你们哪个敢对我说不?你们跟着我们吃喝玩乐,跟着男人赤条条上床,哪一次都有摄像的,你们怕不怕这些东西送到你们的学校,怕不怕这些东西上网?那些东西如果放出来,你们的同学和亲人一眼都能认出你们!”
丹丹和春妮彻底地投降了,她们害怕丁霆锋说的都是真的,如果真是把她们在外面寻欢作乐的场面让老师和同学都知道了,她们还怎么做人?
襄城胜利街的梦缘休闲屋的粉红色灯光依旧鲜亮,只是这里浓妆艳抹的女孩子中,又多了两个学生妹。3个学生妹在这里,都由梦蝶一手掌管着,每个周六周日,她们都按时来到休闲屋坐台,平时她们也会偷偷逃出学校,每一次坐台回来,学生妹挣的钱都由梦蝶收起来,然后交给男友和丁霆锋。
半年的时间内,3个学生妹在这里犹如凋零的鲜花,被人随意玩弄欺凌,厚厚的脂粉下,掩饰不了一天比一天憔悴的脸。
2010年元旦,丹丹终于忍不住趁假期逃回了家,近半年的坐台生活,让丹丹面容干涩,憔悴不堪。在母亲的追问下,她把自己不幸的遭遇说了出来,一个胁迫中专女生卖淫的大案由此浮出水面。
2010年1月3日晚,欣雅、春妮被民警解救后,休闲屋老板夫妻被民警以涉嫌容留卖淫罪刑事拘留,梦蝶也因涉嫌组织卖淫罪而被刑事拘留,引诱、威逼、胁迫3名中专女生卖淫的张宏志、丁霆锋闻讯逃走。民警立即以网上追逃的方式,在全国公安网上通缉张宏志、丁霆锋。1月10日,丁霆锋被追捕民警抓获归案,几天后,张宏志被民警用QQ聊天的方式引蛇出洞一举擒获。6月下旬,犯罪嫌疑人张宏志、丁霆锋因涉嫌强迫卖淫罪被襄樊市襄城区检察院提起公诉。
因为怀孕,梦蝶被警方监视居住,但不久她就潜逃了。6月20日,警方对她实施了网上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