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科心生妒忌 黎英杰巧拆机枪 虽说黎英杰的挂钟在大沽镇独此一份,可毕竟镇上的购买力有限。好几天了,只有看热闹的,没有给价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也就是为了看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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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连科心生妒忌 黎英杰巧拆机枪
虽说黎英杰的挂钟在大沽镇独此一份,可毕竟镇上的购买力有限。好几天了,只有看热闹的,没有给价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也就是为了看个新鲜。大沽人祖辈都以看日头判断时辰,除非是船坞里的工匠们,他们才看钟点。
一路上,吴毓麟和黎英杰搭讪着,从黎云龙怎么进的厂,怎么把土埝坞门改成了木扇坞门;去北京怎么修建的蘑菇云水塔;怎么在“飞龙”号船头装的航艏。这样一路走一路说着,从戏楼一直说到厂门口。
“总办大人,您对我爹这么了解啊?”黎英杰问,心里对吴毓麟充满了好感。
“那是,你爹可是厂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啊!”吴毓麟爽朗地笑着。
二人说着进了玻璃厅。黎英杰手足无措地站立在吴毓麟硕大的办公桌旁,好奇地东瞅瞅西看看,如此气派的地界,他想都想不出来。吴毓麟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十块大洋,放在桌上。黎英杰心里一阵激动,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他的劳动成果有了丰厚的回报,这样,他就可以让奶奶在晚年好好地享清福了。这么想着,黎英杰打算拿上钱,马上到街里的点心铺,买上几样点心,也好让奶奶高兴高兴。可吴毓麟却按住了黎英杰的手,说:“先别忙,我先问你一件事儿。”
黎英杰说:“问吧。”
吴毓麟问:“做一座木头钟,需要几道程序,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黎英杰想都没想,便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做座钟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吴毓麟。
吴毓麟说:“我这里有件机械活儿,你看看,如果你能把它看明白了,我就让你进厂干活。”
“真的?”黎英杰喜出望外。能进大沽船坞上班,那是每个大沽镇的人都向往的事,可如果家里没个门路什么的,那也是白日做梦。所以,黎英杰一听,激动万分。
吴毓麟这才示意黎英杰收起那十块大洋,同时,语重心长地对黎英杰说:“如果这件活儿干得漂亮,以后你每个月都可以挣到这么多的钱!”
黎英杰眼睛又是一亮,“那敢情好,活儿呢?”
于是,吴毓麟拨总机,接通了王连科。不多一会儿,王连科端着那挺马克沁机枪,出现在总办办公室。
一挺湛蓝湛蓝的机枪摆在了黎英杰的面前,把个黎英杰惊得目瞪口呆。黎英杰望着机枪,大惊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挺枪?”吴毓麟和王连科两人听后,吃惊地相互对视了一阵,心想,净说孩子话,我们才好不容易见着这挺枪,你上哪见去?黎英杰却努力搜寻着记忆里的模糊印象,还是想不清楚。也难怪,从儿时起,他就喜欢舞枪弄棒,为了一杆大枪,大顺还搭上一条性命。以后,他又陆续做了不少的木枪,木枪制作工艺的精湛让曹锟情不自禁地大声叫好。看着机枪旁堆放着的工具——钳子、改锥、扳子等,黎英杰有些摸不着头脑。吴毓麟指了指枪说:“你能把它拆开吗?”
“你说嘛?”黎英杰大惑不解,“好好的枪拆它干嘛?”
“你别问那么多,能拆了它,再原样把它装上,你明儿个就进厂上班,怎么样?”
“那,那我就试试。”黎英杰拿起枪,仔细端详起来。看着黎英杰一本正经的样子,王连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面色不悦地转身朝外走去,都没和吴毓麟打声招呼。吴毓麟另寻高手,是他没料到的,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甚至他认为这是吴毓麟成心让他难堪。谁不知道他王连科的技术在厂里数一数二的,他说弄不了的活儿,却让一个个头还没有他肩膀高的毛孩子来鼓捣。
黎英杰所有的心思都在机枪上了。终于,他在枪肚子上发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机关,便拿起改锥,轻轻一碰,只听“呗”的一声,枪背上突然跳出一个销来。“啊!”吴毓麟惊喜地大叫一声,“有门儿!”
接着,黎英杰两手并用,很快卸下来几个部件,直到打开枪膛。这时,黎英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吴毓麟十分关切。
“枪身上藏着一个销,够不着。”黎英杰额头上沁着汗。
“你是说,没有应手的工具?”
“对。”黎英杰说:“得能打弯儿的工具,才能伸进枪身,够着那个销。”
“这种软中有硬的工具,上哪儿找去?”吴毓麟明白,这个机关是马克沁防止别人仿造的关键部位,是轻易打不开的。
“辜振津钟表铺有!”黎英杰脱口而出。
“那是什么工具?修表用的?”
黎英杰点点头,说:“辜家锥!”
“辜家锥?”
黎英杰解释说,他在表铺跟辜掌柜学徒时,一次碰到了一个难活,所有的工具都不管用。这时,辜振津去了里屋,拿出了一件工具,背着人,自己鼓捣了一番,终于把表修好了。
后来,才知道,这件工具辜振津积多年经验研究出来的,表行里称为“辜家锥”,辜家锥从不示人。
吴毓麟信誓旦旦地:“好!舍下老脸不顾,我也要把它借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