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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北京民俗,农历“三月三”是王母娘娘开蟠桃会庆寿的日子。尽管位于东便门的蟠桃宫已消失,但在很多上岁数的老北京人记忆里,规模盛大的蟠桃宫庙会曾是京城一景。在今年的4月7日和8日两天,明城墙遗址公园里将举办第五届蟠桃宫庙会。届时,不少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人们,将把自家的绝活儿在蟠桃宫庙会上一一亮相,其中,“花儿金”传人金铁铃用丝绸制作的花卉以假乱真,让人啧啧称奇。
花市曾有千家簪花铺苍劲的虬根、鲜艳欲滴的花瓣儿、长满绒刺儿的花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记者很难相信眼前的这盆玉兰竟然是由丝绸所制,这盆迷惑了无数人的玉兰花出自“花儿金”的第五代传人金铁铃之手。
“花儿金”最初制作的是用做头饰的簪花,在第四代传人金玉林的大胆创新下,这门工艺被推到了更高层面。凡是植物界有的花草,金老都能用绢绸缎绒绫纸等材料,做成假花,而且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金铁铃说,从出生到现在,他的生活圈儿一直没有离开过花市大街。这条大街承载着太多历史的回忆,它因花而得名,因市而红火,曾经是假花生产、销售的中心地点。在这条大街上,曾涌现出了1000多家簪花铺。
为花痴迷继承绝技生活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不浸染上家族传下来的手艺有些说不过去。从有记忆开始,为了养家糊口,老金和其他兄弟姐们就在父母的指导下,进行了一些绢花制作流程中较为简单的粘活和攒活。1978年,老金走进了他父亲曾经工作过的北京绢花厂,开始重拾父辈的手艺绝活儿。“在我进入绢花厂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是花儿金的传人,背负着继承和发扬花儿金的责任。那个时候为了苦练技艺,别人下班了,我接着留在单位里做花儿,长时间下来手心里全是泡。”功夫不负有心人,1982年,凭借着一枝长生乐菊花,老金获得了全国工艺美术百花奖最高奖项。
在日常的生活中,除了做花儿,老金最大的爱好就是养花。“我第一次去广州出差时,那边的衣服很便宜,和我同去的人都是买了整整一箱子衣服,而我则是买了一根扁担,挑着两箱子鲜花回了家,结果出火车站时还被工作人员开箱进行检查。”回忆起上世纪80年代去广交会出差的那次经历,老金哈哈大笑。也许就是这样一份对花的痴迷,老金才能继承父辈的制花工艺,将花的神韵,通过双手的巧妙搓揉,融入到原本没有生气的丝缎里。
追求精品拒绝行活儿“过去做手艺活儿是为了养家糊口,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我们更多的是要把这门手艺继承和发展下去。”老金说,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他的父亲就不再单纯地去复制花卉,而是设计和创作精品。老金说他永远记得1972年父亲最后一次做花的情景。原来,那年北京工艺美术品服务部成立,需要一些绢花作品,别人做不了,就找到了他的父亲。尽管金老当时的身体状况很糟,但却没有推辞,一边咳着血一边制作了两盆菊花盆景。当父子俩缓慢地走在送花路上时,不少人都被这两盆菊花吸引住了,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这是种出来的真花,一个劲儿夸赞花儿种得真棒。
正是因为受父亲的影响,老金拒绝将自己创作的产品进行批量化大规模生产,他坚持着用纯手工的技艺来制作每一朵花和每一片叶,创作出自己心中完美的那株花。如今只要闲下来,老金就会待在家里钻研制花技艺。“从学艺到出成绩,一般要经过8年的磨练。”老金说,等到时机成熟,他得把自己的技艺传授给女儿:“作为家族技艺的传承者,她必须要好好学习,继承这门手艺。”
本报记者李环宇文并摄
田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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