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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兴华曲明
◆情窦初开◆十七八岁,正是男女之间朦胧的时候。在我们农村,男女生之间并不封建,彼此之间也一样打打闹闹。但即便是暗中对谁有了好感,也只能偷偷地藏在心里,公开搞对象的绝对没有。一来是环境不允许。二来呢,我们对个人的前途非常渺茫,毕业后就是回家种地,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出路。所以,即使是喜欢上了某个人,也只能是心里喜欢喜欢而已,不敢真说出口。
本山也有属于他的感情世界,只是这个世界始终处于密封状态,从来没有对谁表示过。直到20年以后,他才向我吐露了当年的一段未了情缘。1996年5月10日,中央电视台倪萍访谈录节目组到本山的老家拍摄专题片《小品能够火多久》。在去往乡政府的路上,本山开车,我和倪萍、高秀敏、范伟、张惠中等坐在车里。我们一边走一边闲聊,本山突然说了一句话:“兴华,你可把我坑透了,我寻思你和张小兰能成呢。你没成,把我也给耽误了。”这话说得我一愣,我说:“我根本也没那个想法呀。”本山说:“我瞅你们挺好的,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同学。你是班长,她是学习委员,就寻思你们俩能成。要知道你们没那事,我早就下手了。”
听到本山这话,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对张小兰有好感,只是碍于我才没有主动进攻。我这才明白,为啥本山一到了我家就总爱上张小兰家“出溜”,比上别人家的次数明显地多。
车上的人就逗本山:“本山,那时候追校花你用了啥绝招?是咋溜须的?”本山笑着说:“其实,我们那时候都挺单纯,一个人对另一个异性有好感是正常现象,倒不是要怎么样,就是乐意跟她在一起,见了就高兴。”张小兰和我同村,一起升入了中学。她人长得好看,还是学习委员,而且还能歌善舞,是我们学校的校花。男生喜欢女生,自然少不了献点殷勤什么的,不过我们那时候一点也不浪漫,只是帮人家打点柴火干点活儿而已。张小兰家劳力少,家里的柴火不够烧。本山就张罗有我在内的六七个男生帮人家打柴,干得非常卖力气。当时我还纳闷呢,本山咋这么卖力气呢?现在知道了,他是有所图啊。
本山自己也很清楚,他对张小兰的好感,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梦幻。因为在那个时候,一个连自己都养活不起的人,靠什么去养活另一个人呢?另外,那时候城乡差别非常之大,做父母的都愿意把女儿嫁到城里去享福,谁愿意嫁给一个农村的穷光蛋呢?
就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我特地问过张小兰:“本山对你有好感,你感觉到没有?”她爽快地说:“当然感觉到了。”但是仅仅是“感觉”到了而已,并不是像有的书里描写的那样到了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程度。两个人谁也没捅破这层窗户纸,把这份美好的情感深深地埋在了心里。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当年本山真的娶了个意中人,过上“美满”生活的话,那恐怕就没有他的今天了。坏事变成了好事。还是老子说得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从艺之路◆1976年本山的命运发生了第一次转折。那一年公社成立了文艺队,本山有幸被选中。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特大的好消息。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却多少有点不得劲儿。这就像是一群鸭子里,突然有一只飞到了一棵大树上,让我们须仰视才见。但实际上,本山绝不是一只普通的鸭子,他是一只披着鸭子外衣的天鹅、一只鹰,等待时机,一飞冲天。
放学后,本山拉着我的手说:“赶紧告诉妈去。”他已经有两天没上我家了。妈听说了这件事,没说话,眼里充满了泪水。泪水中既有依依不舍,也有同情的成分,毕竟他才17呀,还是念书的年龄。这么小就离开学校去谋生,能不让人心疼吗?这是家里的一件大事,妈照例要做点好吃的,为本山“饯行”。这顿饭虽然丰盛,但吃得却没有味道。几个不懂事的弟弟吃饱了就出去玩去了,剩下爸、妈、哥、姐、本山和我围坐在炕上,妈一个劲儿地掉眼泪,气氛相当悲壮。还是本山打破了寂静。他强作欢颜地说:“爸、妈、哥、姐,我明天就上文艺队了。说句心里话,我很想念书,更不愿意离开这个家。可我也老大不小了,该自己独立了。上文艺队既能发挥我的特长,又能挣碗饭吃、有住的地方,是个好事,你们应该为我高兴啊。我一辈子忘不了你们的恩情,这里永远是我的家! (未完待续)人们印象中的赵本山似乎一直是一副可乐的模样,但是谁又知道这位著名的笑星鲜为人知的苦难成长经历。幼年丧母,家庭贫困,吃不饱,穿不暖,年幼的本山经历了太多的艰辛却依然保持着乐观的精神积极面对人生。付出总会有收获,成功的到来并不偶然。本文摘自《我哥本山》,作家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