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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九点多,接到领导电话时,我和男友正在为了一个月后的婚礼筹备忙得晕头转向。听到谢主任问我要不要参加14号去陕西略阳宁强下基层的小分队,我却突然有些莫名的兴奋。我们电台的“百名记者在基层”活动开展几年来,身边亲身经历过的同事们都有着许多收获,而我也一直在期待着这样一次机会,只是没想到,它到来的时机会是现在。
没有过多犹豫,我就迅速答应了下来。在那一刻我就有种直觉,此行将带给我的收获,将会远大于我现在小小的舍弃。只是那时我还没有预料到,这一次走基层的道路将是那么艰难,而带给我的感动又那么丰富充盈。
其实很早之前就基本了解过略阳和宁强的基本情况,知道那两个大山里的县城是512地震的重灾区,也是天津负责援建的地区,而更让我期待的,是那两所天津电台援建的希望小学。我给孩子们买了些小礼物,女孩子最爱的漂亮发卡、小手链,还给男生们准备了城里孩子们最爱的变形金刚。唯一让我有些担心的,是听说那儿最近多雨,山路的塌方和滑坡非常严重,这或许将给我们的行程带来变化的不确定性。
15号早上九点,我们小分队一行23人,终于踏上了前往略阳宁强的路途。从这时起,我们这个团结的集体,将共同面对接下来的所有挑战。
第一个挑战很快就来了。15号下午两点半到西安后,我们分别乘坐两辆中巴车途经西汉高速前往略阳。在先后穿越了大小68个隧道后,再转108国道,奔赴略阳。在离略阳还有几十公里的地方,我们遇到了此行第一处意外,前面路旁的山体刚刚发生了塌方,我们下车后发现路上横着几块大石头,而右侧的山坡还在不断滚落小石块。为了不耽误行程,小分队成员决定自己抢通道路,于是喊着口号用全身的力气一起搬开了石块,让车辆得以继续前行。
离开后我们心里还有些后怕,然而在当时的危险境地时,却没有人有过退缩的念头。在这第一个挑战面前,我们交上的答卷是,勇敢。
第二个挑战来自第二天我们前往的略阳县金池院村天津人民广播电台希望小学孩子们的陌生感。这个学校身处大山深处,孩子们很少见到这么多陌生人,一开始都有些怯怯的不敢上前。而小分队的成员们马上使出“百般武艺”,我们带来的糖果和小礼物首先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力,而后相声广播裘英俊教孩子们打快板,滨海广播隋怡教孩子们唱英文歌儿,北方网吕斌带着孩子们玩起了篮球游戏,滨海广播朱旭带去了画板和蜡笔让孩子们随意作画,交通广播的郑毅和于熹甚至跟小姑娘们一起跳起了皮筋……没过多久,整个校园里都充满了孩子们欢乐的笑声,等到放学时甚至他们都不愿意离去,而纷纷围拢在我们前面谈天说笑。
面对第二个挑战,我们选择的是奉上我们的爱心、耐心,让他们感受到温暖。同时带去让孩子们觉得新奇的东西,填充他们的求知欲。
当天晚上,我们跟着孩子们回家,与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而这就是我们面对的第三个挑战。我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在城市里长大,这或许是我们与山里的乡村生活最接近的一回,晚上没有娱乐活动,只是坐在厅里安静地与村民和孩子们聊聊天;一大早起床,冒雨走泥泞的山路,去帮着摘香菇、剪香菇,说起来这就是技术活儿,也是力气活儿,一开始的新鲜劲儿很快过去,一上午下来,我们就累得腰酸背疼。然而却没有人停下来休息,要做事儿就得做得像模像样,到最后,村民们还笑着跟我们说,你们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在我们的汗水中,第三个挑战就这样过去了。
第四个挑战的确有些惊险。那时我们已经到了宁强,当天分成四个小分队,各自奔赴不同点位采访,而我们这一小组是前往汉水源。出发前,我们并没有想到,在这多雨的季节走上几乎没有路的山道,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们找到了汉水源的第一户农家张老汉,一边采访了解他的故事,一边在他的带领下,爬上山寻找汉水源头。走了没多远,领路的一位村民就被马蜂蛰了十几下,我们迅速换了一条路线,而这条路,正是对我们挑战的开始。张老汉背着一把锄头,在前面开路,雨后的山路泥泞无比,路窄得只容一只脚放下,而旁边就是陡峭的山崖。然而我们在掌握平衡已经很难的情况下,一边手脚并用往山上爬,一边身背着摄像机、三角架、照相机、采访机,甚至边走边拍摄和采访。我们中的几位成员都脚下打滑摔倒过,也有踏入泥沼、溪流中的,就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为了找到汉江源头,完成我们的体验式采访,没有一个人退缩,甚至李英华总编辑穿着高跟鞋跟我们一路上了山。两个小时后,直到我们走到汉水源头,这才被眼前的美丽的潭水和壮丽的瀑布所深深震撼,也是这一刻,才发现我们路上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
在这条我们小分队每个成员都从没行走过的惊险山路上,我们用勇气、毅力和坚持完成了这次挑战。
第五个挑战始终贯穿在我们整个行程当中。从走基层的第一天到最后一天,我们每天白天四处奔波采访体验,晚上回住处写稿、开选题会商量第二天的采访选题,往往要到半夜一两点才完成工作,再往天津传去音频、视频、图片、文字,供第二天刊播。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连续七八天下来每个人都很疲惫,但却没有人喊累,更没有人停下来。在基层锻炼,是我们来时的初衷,也的确被我们一直坚持了下来。
事实上,在走基层的这短短八天里,不仅让我们的毅力和业务能力得到了提升,更重要的是,真正踩在泥土上,才让我们收获了许多纯粹的感动。
我们感动于山区小学的孩子们,他们或许生活贫困艰辛,有的甚至要走两三小时的山路来上学,可他们对知识的渴望却让我们深深觉得应该为他们做更多的事儿;希望小学的老师们,为了家乡的教育和孩子们的成长,几十年如一日坚守在这儿,奉献自己的青春;山里的村民们,朴素又热诚,远方的宾客来了就倾其所有招待;镇里的村官、县城普通的干部,个个都在恶劣的条件下尽自己所能,用新方法新思路带着乡亲们寻求致富之路……
回来之后,还有许多张面孔经常在我们的脑海中闪现,而这份始终伴随我们的感动,这些朴素的积极乐观、坚持向上的精神,也正是我们此行最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