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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网讯:农历腊月十九,中午12点15分,超员近58%的T253次列车准时开出天津站。最高时速160公里,一路向南。记者随来自河南信阳农村的外来务工人员康志杰等同行。
正值春运,列车15号硬座车厢里站着的人不少,但没到想象中的水泄不通程度。6年前,27岁的康志杰走出大山,只身来到天津,先后在本市多个建筑工地打工,跟老板熟识后,又把同村的小李带了出来。“票好买吗?”“凑合。有几个老乡平常喜欢上网,对网上订票熟,今年是他们帮我在网上买的。”“几点到家啊?”“夜里12点半。大概能赶上明天的午饭……”康志杰很兴奋,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竟然个别词句已能听出“天津味儿”。除了头顶行李架上的两大包行李外,他和小李的脚下还放了4个塑料袋,都是给家人带的礼物。
“就我知道的情况,在天津打工的老乡,基本都能按时拿到工资,比几年前强多了。活儿一完,谁不想早点回家?拿到钱,一上冻就都走了。我这是买东西耽搁了好几天……去年一年,干了俩工地,一个在市里一个在滨海新区,除去吃喝和买东西,剩下两万七千块钱,知足了。等过了正月十五就回来……就这小子(同村的小李),准备过年回家娶媳妇呢……”
聊着聊着,列车上的午餐车推了过来。记者买餐,顺便和送餐的服务员李云敏攀谈起来。今年44岁的李云敏,已经尽职尽责地当了29年餐车服务员,同事却说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一打听才知道,李云敏的丈夫恰好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此前,她和丈夫同在一个班组,可以同时上下班,可自从8年前丈夫王玉林当了列车长,这对“铁路夫妻”因为行业纪律不能再在一个班组工作。俩人总是一个南下一个北上,就从来没有“夫唱妇随”过,这一次是有同事连续加班发烧需要人替换,俩人才“再相会”。
“我记得很清楚,我干铁路近30年,和家人在一起共吃过3次年夜饭,其他时间都在车上。”李云敏说,“应该没有人比我们对家的感觉更强烈。每逢歇班,不管多累,我都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尽可能推掉应酬,然后等着丈夫和孩子回来……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今天上车前,我已经19天没见过我老公了。”
晚7点56分,车到河南安阳站,晚点10分。家近了,康志杰开始摩拳擦掌。车厢里有人在打扑克,一阵阵欢笑声。
家,近了……本报特派记者 陈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