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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女博士的生活史
本期登场:女博士生态记(摘自《小霓裳》上海文艺出版社)简艾著
小说写了一群文学女博士纠结在枯燥学习中的爱情与生活。蓝今今、李丝可、燕晓云是几个理性又不失感性的可爱女人,她们挣扎在梦想与现实之间,既追逐学问也追逐爱情。女博士的生活表面波澜不兴,但内里却暗潮涌动,来自现实的伤害与失望林林总总,既关乎物质也关乎情感,这些生活中的小片段构成了真实的女博士生活。
随着天气的转暖,李丝可做着去法国的准备,二人散步基本上取消。
又一个暮春的晚上,蓝今今失魂落魄地从操场上回来,拎着水瓶无聊地爬楼,狭窄的楼道散发出熟悉的气味,一楼到三楼都没有遇到人,真奇怪。四楼的灯突然灭了,楼梯一下子在面前消失,蓝今今一脚踩下去,脑子里一片空白。随着水瓶的爆裂声,她摔到了三楼半。蓝今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泪汹涌澎湃地夺眶而出,她感觉到被开水烫着的脚火烧火燎。
黑暗中,一束手电筒的光照了过来,有人走近蓝今今,把她扶了起来。黑暗的楼道响起了高仓健的声音。
蓝今今坚决不住院,敷完药就要回来。护士上完药,蓝今今就光着左脚要自己走,高仓健说蓝今今你站住,不由分说,一下子抱起蓝今今,说,有点像电影镜头,别嫌酸。蓝今今,你瘦了。蓝今今扭过头,免得看到高仓健脸上冷竣的小疙瘩,一闭上眼睛,眼泪又流了下来。如花和李丝可赶到了医院,目睹了二人你侬我侬的局面。如花已经叫了一辆出租车,在出租车上,蓝今今坐在如花和高仓健两个人中间,一言不发。
第二天中午,刚过11点,高仓健就拎着饭盒进来,说他来给蓝今今尽点义务,反正以前也干过,熟门熟路。蓝今今端起饭盒,看着高仓健,举起勺子往自己嘴里送,饭包在小巧的嘴里,嘴却咧开了,怎么也合不上,这口饭无论如何是咽不下去。
一个月之后,高仓健和蓝今今又在臭水沟边散步。
蓝今今毕业的时候,因为曾经当了多年中学语文老师,又求上进读了博士,很巧的机缘,去了国家考试院。她毫无悬念地和高仓健结婚了,显示出了小猛禽的手段,向着“无知少女”的方向发展。
一年以后,蓝今今收到燕晓云从费城发来的邮件,燕晓云终于成了一个男孩的妈妈,在异国他乡踏实地做全职太太。在燕晓云的强烈要求下,蓝今今勉为其难地成为了小石尔仑的教母,燕晓云调侃说,有着一个女权主义的教母,将来对女性具有同情之理解,想必会有众多女生朋友。
蓝今今成为教母,负责给万里之外的小肉球取一个燕姓的名字,蓝今今在国家考试院的办公室里,除了面对一大堆历届的高考题,寤寐思服的就是一个名字。最后,她很慎重地给燕晓云发了一封简短的邮件:
亲爱的晓云,我建议小肉球的小名就叫石头,按照中国人的传统,越土越贱的名字,越好养。你和石尔伦如此老来得子,想必需要一个好养的理由。同时,按照中国人的惯例,老辈起的名字有某种神秘的不可言传的意味,会以家族的名义,庇佑孩子的一生。我建议小肉球的大名还是叫一讴,至于将来跟谁姓,等到十八周岁再论。祝一家三口健康快乐!
蓝今今发完邮件长长地舒了口气,自以为很得意:女权主义用传统的男权思维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蓝今今很快给晓云发了一张一家三口的合影,高仓健抱着小版蓝今今坐在地板上,原版蓝今今坐在沙发上,看着玩得忘情的父女二人,眼神竟然也温柔如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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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登场:70后远洋船长的航海日志(摘自《恒向线》)
简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