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当然,评价一台节目的效果如何不应该只看编导及制作方的主观愿望,单从观众方面来看,适得其反,播出之后,韩寒火了,不可抑制地火了。人们记住了他在火刑现场的微笑:“喂,专家大哥别瞎拍了,从你说的话听起来,你的人生体验比我的还要浅薄。”在他之前,还没有任何一个中学生敢在公开场合对学者先生如此说话,而韩寒睥睨一切的眼神无疑在说:学者算个屁,谁也别装B!
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十年前CCTV在对话节目中所请的这三位高唱爱国主义的女大学生楷模,在现场极尽其能事地猛烈批判了个人主义典型的坏中学生韩寒。但十年后,高中肄业生韩寒坚决留在了中国,并且成为意见领袖,而那三位高唱爱国主义的大学生已全部定居国外。
不可否认的是,从横空出世那一天到今天,赞赏与批评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始终跟韩寒如影随形。无论他在知识分子中得到了多么广泛的认同,总还是有人拿他当一个中学念不完的叛逆小混混,就好像别人都在长而他永远停在了17岁一样。韩寒一直都要面对“你是否江郎才尽了”的质疑,写或者不写,怀疑就在那里,不生不灭。于是,2004年,二十二岁的韩寒终于推出了他的第一部创作型的小说《长安乱》,单从故事的时代背景和人物来说,全是“编”的,他没有过寺院生活的经历,也没读过佛经禅理,更不会武功。故事发生的场景第一次从校园挪进了韩寒所不熟悉的禅林,而且是在广大武侠爱好者都很熟悉的武侠第一圣地——少林寺。但是,这不是一部武侠小说,尽管很好看也很耐看。如果我们把少林寺换成市南三中或者松江二中,应该很好理解,把释然和尚变成林雨翔或者韩寒也没有难度,然后顺理成章地,马德保变成了师父,而喜乐则演出了“Susan前传”,故事就此展开。还是一所学校、几位老师、一帮同学,唯一的区别只是,他们的江湖从课堂闹到了嵩山。在这样一部残酷青春偶像剧里,韩寒依靠什么来打动人、感染人呢?还是他那相声剧一般三番四抖的“包袱”。韩寒自称,如果一百行里还没能让读者笑,那么这一段就是非常失败的,非改不可。且看下面这个小桥段:
六岁时候,我听师父对一个在寺前跪了七天的人说,你只能叫释放了。我看就这个好听一点。
七岁的时候,我听师父对一个在寺前跪了十天的人说,我很感动,但是法号不多了,我看剩下的最好听的也就是释奶了。
那人说:谢师父,但是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只要不叫这个法号,叫什么都可以。
师父说:那就只有释屎了。
那人可能跪晕了,居然公开表达了大逆不道的想法:师父,法号为何只能是两个字,三个字也可啊。
师父说:我师父传下的就是如此,并且规定不能取三个字。
那人说:三个字不行,可以四个字啊。
师父说:你太多嘴了,难道你想叫释迦牟尼吗? (8)
方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