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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姑娘
我想找人倾诉那些无人能诉的悲惨遭遇,所以提笔写下了这些。遇到他时,我正值最美好的的青春年华,他给过我幸福的短暂时光,之后发生的事却让我坠入深渊———今天,我已经32岁了,我失去了家和爱人,所拥有的只剩下一具疲惫、苍老而且曾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躯壳。
1
失身于他想嫁他
十多年前,我曾是广州某学院文学社里相当活跃的一员,因为发表过不少诗文,在学校小有名气,追求我的人自然也不少。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叫淮仁的校友。他是广州本地人,生于1976年1月,比我还小八个月。他个子不高,娃娃脸,说话还有点娘娘腔,但他跟我一样也喜欢舞文弄墨。也许因为志趣相投,我撇下许多外形条件和家庭条件都比他优秀的追求者,偏偏跟他走到了一起。
我们有过花前月下的浪漫,有过山盟海誓的甜蜜。我总是很宠淮仁,因为我知道他从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从婆婆、妈妈到姐姐都从小惯着他,养成他略有些骄纵的脾气,他需要有人宠他纵容他。而且那是我的初恋,在我眼中,他什么都是好的,哪怕是他的娘娘腔。在他的甜言蜜语中,20岁不到的我便失身于他。
但很快我却发现他是个“花心大萝卜”。他发到我邮箱的一封邮件,竟然是他写给别人的情书,那肉麻的程度让我痛彻心扉。当我隐藏着已知的事实,再见淮仁时,便仔细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才发现自己真的是瞎了眼。之前他一直跟几个女生同时保持着亲密关系,我曾以为那些都只是普通“笔友”,所以即使他当着我的面跟对方有些亲密举动,我也没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他显然跟那些风骚的女孩都发生过一些重要的事,我甚至发现他还给其中某个女孩零花钱,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包养”着对方!而我却一直在傻傻地包管着他的伙食,还兼做他的洗衣工人!
当时已临近毕业,我一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跟淮仁提出分手,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是爱着他的,而且我已将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我不指望他珍惜,却希望有一天能跟他有一个童话般美好的结局———结婚。我想结婚后,他会明白只有我一个人对他最好。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放弃想要嫁给他的想法。因为一个女孩跑来找我,跟我说她有了淮仁的骨肉,而淮仁已同意跟她结婚。这个女孩我从没见过,看她拎着的包,显然她比我的家庭条件要好,人也比我漂亮。
2
毕业后我们同居
淮仁居然不准我跟他分手!
他跟我信誓旦旦地说,那些女孩都是一厢情愿,自己从未爱过她们,只是逢场作戏。他还骂那个来跟我说怀孕了的女孩“神经病”,说她是想得到他,所以才想方设法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人家就是知道你好欺负,才来骗你,你这样也信?”看着淮仁振振有词,我又心软了。我跟他认错,表示自己轻信了别人,不该开口跟他说分手,请他一定要明白我才是最爱他的人,希望毕业后他能跟我结婚。淮仁一口答应,但要我等他读完书。
那时淮仁还在读研。我无心再读下去,他便托关系帮我找了份私人公司的文职,又在校园附近帮我租了房子住下,他每周会过来住个两三天。我没什么事业心,只想平平安安打份工、嫁人,然后将老公起居饮食什么的都照顾好,再为他生个孩子。所以我一心等着淮仁娶我过门。虽然明知他家就在广州,也有私家住宅,但他却从未带我去见过他父母,我也没多问,因为我想我们还没结婚,自己一个外地人总不能住到他家去。何况他说每周回他妈家里住那几天都很不快活,更喜欢跟我过二人世界,我觉得他的家庭关系估计不太好,我自己也是如此,所以能体谅他。
淮仁书读得很好,研究生毕业后,他又读博士,最后留校做了大学教师。一晃几年过去,他仍以未读完书为由,不提跟我结婚的事。我决定先斩后奏,让他奉子成婚。
3
他妈劝我答应做妾
很快我发现自己有喜快两个月,按捺着兴奋,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淮仁。他也很开心,说什么“终于有了和我生的孩子,那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我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因为淮仁张罗着要和我去领结婚证了。
可某天有位老太太找上门来。她说她是淮仁的妈。她说淮仁早就结婚了,让我别指望他离婚再跟我结婚。这消息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但老太太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吃惊,她说同意我把孩子生下来,最好能生个男孩,这一胎不行就再生一个,她便不会反对我继续跟淮仁在一起,因为她替我们算过命,说我比淮仁老婆更旺夫,又愿意帮淮仁传宗接代。而她不同意淮仁离婚的原因是,淮仁婚内已育有一女,作为大学老师他不能违反计划生育政策,更何况离婚对他名声也不好,他女儿都3岁了,也不能突然就没有了爸爸。
我突然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感到不幸。老太太走后,我迷迷糊糊去了趟医院,我想我是让医生给我做了流产手术,因为当我迷迷糊糊又在家里躺着的时候,我感觉到淮仁来了,而他在发现我扔在床头的病历后,疯了一样把我摇醒,暴躁地把我大骂了一顿!说什么“你好傻!乖乖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样有家有孩子,过得还不是一样开心”。
又说什么“孩子没了没关系,我们还会再生,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当我清醒过来后,我发现他没有说假话。他真的不肯放过我,他坚决不让我离开他,甚至劝我答应做他的妾。
4
我精神病发入院
我无数次想逃,都没能逃得掉淮仁的监控。他甚至动用他在本地的熟关系,将我全面“保护”起来。手机、QQ、邮箱……一切跟外界联系的方式都在淮仁的掌控之中。不久淮仁做主帮我把工作也辞了,反正也是他的朋友开的公司,我的经济来源也被控制了。
我曾试图跑到街上跟在外地的家人取得联系,但被我冷落多年的亲情,此时并没能帮到我。乡下的父母匆匆赶来看我,被淮仁哄得团团转,得了不少好处后,他们只是安慰我“安心养好身子,下次还能再怀上孩子”,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真的疯了。因为一些异常举动,淮仁让家人带我去看精神科,医生确诊了。淮仁流着眼泪说,他不会不管我,他会对我负责任,可他难道不知道,我只是因为想要离开他的掌控才疯的啊!
或许是因为在医院过了几年,我觉得自己走出了淮仁的监控,医生发现我的病情得到控制,甚至批准我出院。那时我已经30多岁了,我的10年光阴就这样交付给了一场不值得的爱。我为自己不值,开始去图书馆借阅一些关于精神损害索赔的书,我暗下决心,出院后要去法院告淮仁,为自己争取应得的利益!也要让更多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可当我走出精神病院,我看到,来接我的人,还是淮仁!
(本文人名均为化名)
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