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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张戈戎从公司贵阳中转站载着两三车包裹来到自己的网点,为每位快递员分配第二天的派送任务,常常忙到凌晨两三点。去年年末快递爆仓的时候,40多平方米的店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快递员几乎都没地方落脚。
“生意好,但是招聘快递员却很难。”张戈戎说,贵阳快递员的平均收入约2000元到3000元,算中等水平。但许多年轻人觉得快递员不受尊重,受人白眼,很快就辞职了。
“像老杨这样,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快递员非常难得。”张戈戎说。
“你好,城市规划院杨先生吗?麻烦下楼来拿包裹。”车还没到送货点,杨兵就开始逐一给收货人打电话。他有个好记性,扫一遍包裹就能记下收货人姓名和联系电话。三轮车刚在门口停稳,拿包裹的人们就陆续下楼来了。
“要是到了楼下才开始打电话,一个单位就得等半个小时,每天就只能送几个包裹了。”一个冬天下来,杨兵的好几个手指都龟裂了,指甲也因频繁拆包裹弄的凹凸不平。妻子心疼,为他准备了手套。可一忙起来,他就忘了戴。
“老人家,包裹很重,我来帮您。”遇到年老体弱的顾客,杨兵还要兼任“搬运工”。短短一上午时间,杨兵就帮两位老人搬送了一台暖气机、一台打印机,还帮一位女孩把40斤重的包裹抬进汽车后备箱。
“我不累,只是很辛苦。有时顾客不理解我们,有的一接电话就开口骂人,有的送货时间总是不在,有的不愿意下楼来取包裹。”杨兵说,“我们也没办法上楼送货啊。上楼了,车上的货物谁来照看?现在不吃中午饭,不上楼,就得从早上9点一直送到下午17点,货多的时候到20点。要是一层一层爬楼,整车包裹送到半夜也送不完。”
杨兵说,每送一件包裹能赚1元钱,可每丢一件包裹至少得陪100元。做快递第一年,他丢过两个包裹,赔了接近300元,“最多的一个月,挣了4600块钱,可丢一个包裹,一两天的收入就没了”。
这以后,杨兵送货时就再也不敢离开三轮车。
“人家都说我已经四五十岁了。其实我今年才38岁。”杨兵说。
下午15时许,杨兵终于送完第一车包裹,顾不上休息,他马不停蹄的骑上车朝代理点赶,“还有一车包裹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