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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行旅》
《春之牧歌》
陈逸青26岁即以《出青海》在第七届全国美展获得银奖而广为人知。他的早期作品里有一种侠客式的悲怆情愫,让人感觉有一种出走远方、观望心灵抑或体悟人生的心境。近些年的创作则以生命的情愫描绘了一个高远美丽的纯粹世界,高远的天幕,蜿蜒伸向远方的河流,连绵的群峰,闲适的牧民和静静的牲畜;宁静的时光静卧画面,草原在呼吸,花朵在芬芳,流水在细语,以高原之美袒露出自然纯净的气息。我们可以感受到画面滋生的每处细胞是心在天地间与上苍心语的结晶,凝结着美的天机与隐秘的诗情。在陈逸青游心而走的创作中散发着大自然的体温,富含草原的母性,群峰的尊严,还有游牧的理想。
风景绘画本质上追求的是一种人格魅力的理想图景,艺术家通过自己的审美情操和人格风度在自己的绘画中存护理想的温情。陈逸青的风景绘画不是简单地用技巧呈现客观世界,而是通过对现实景象的有机择取,以冷性的眼光检视其唯美世界中的情感密度与人本价值。以其对自然的热爱与真情向世人描绘内心的天地景观和自然之美,给我们开启了面呈自然的心灵之窗。
在陈逸青的风景创作中,青海被赋予一种母性的柔美,山川逶迤,银河白练,宁静祥和。作为万山之祖、众水之源的昆仑山,始为长江、黄河的发祥地,莽莽苍苍,高峻挺拔,绵延数千里,雄奇而壮美。昆仑文化所蕴含的人类对大自然的景仰、崇敬和敬畏的精神资源则成为陈逸青风景绘画创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贵财富。青海的山水既养育了陈逸青内在坚韧的品质,也赋予了他血浓于水的故园情怀。陈逸青以细腻之情、点化之笔寄情于山石、鲜花、绿草;生灵畜群,放牧于心间天地,吟唱了青海锦绣山河之美,勾画出我们向往的心灵家园。其纯净之美及高原圣地之灵气,荡涤人间心灵。由此我们可以看到陈逸青多年坚持在画布上,为青海的山山水水布景立传,对青海展开一往情深的描述,是其精神品质的自我塑造和自然表达,更是一种身处都市文明遭遇背景下对内心理想的执著追求。他常与我诉及:今后在青海归隐自己的农场生活,开着心仪的房车,或游或居,览胜于青海山川秀水间,暎于万趣,融其情思,求空灵与永恒之美,修敬畏和虔诚之心。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都市文化追求的快捷效益早已剥蚀了我们记忆中的情感温度,人性隐秘的诗情被掩饰在现代文明轰轰烈烈的机械创新与改造中,当都市的人们在僵化的生活节律中忧思人性真实的质美,一种脱去俗世喧嚣与庸俗的守望,蜕变为城市隐秘的忧伤。陈逸青用扎实的写实绘画技巧,真实而生动地描绘出自然的光色与气韵,给我们创作出了都市水泥风景以外纯净的山水视界。从传统天地自然的文化气脉中延承出新的时代语义和人文情境,在精神世界中超越个人、社会和时下的藩篱,以洒脱超拔的视野超越俗世实用美学的束缚,追求人性自然之美,进而成功转化为一种极富审美情调的析理娱心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