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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洲村的礼堂里,数量庞大的考生在“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奋勇前进”的条幅下努力实践着自己的大学梦。
“每天早晨八点开始画画,一直要到晚上十点。中间除了吃饭上厕所没别的了。”
老师,让我们把你高高抛起吧,抛得越高表示兄弟们越感谢你——感谢你陪伴我们度过这段枯燥的时光。
为了省钱,来自梅州的一群考生合租了一个将阳台改造成房间的套间。
面对每天机械式的画画训练,选择去酒吧是许多高考生消遣娱乐的一大方式。
既干净又省钱,每天轮流做饭也是一种乐趣。
考完咯,俺们也要撤咯!不管考得怎么样,这苦闷的日子总算是熬过去了。
2011年9月,阿彪从湛江家中来到广州的小洲村。
阿彪是众多备战2012年高考美术联考的学生之一。之所以来小洲村,是因为这里靠近大学城,有大量的广州美术学院毕业生开设的美术培训机构。从每年暑假后开始到翌年3月的考试前,有接近6000个阿彪们在这里的七八十家“高考美术冲刺培训班”里学习生活着,让这个本来宁静的水边小村一下热闹非凡。
“来这里的不一定都是喜欢画画的!”阿彪一脸不屑地说。的确,村里的小酒吧经常爆满,很多都是逃课的学生来消遣。他们中间很多人或许原先根本和美术没有任何交集,只是因为文化课成绩不好而想通过美术高考拿到大学通行证。不过来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条路远非想象中那么舒坦。
“每天早晨八点半开始画画,一直要到晚上十点。中间除了吃饭上厕所没别的了。”阿彪描述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租房子,画到两三点都很正常。”对于美术高考生们而言,为了能考上大学,很多人甘愿每天在画室重复着这种单调机械的生活。而坚持不住的学生们则开始变得忐忑不安,充满迷惘。“没办法,压力太大了,每天这样训练我也看不到结果。我又不是真正想从事美术,何必这样苦了自己。”阿彪的室友小何说。
话虽如此,可每年到小洲村的学生依然在增加,村里也变得愈加拥挤。为了方便,也为了省钱,阿彪他们没有去画室提供的宿舍,而是十几个人租个一房一厅,把席子铺在地上当床挤在一起睡。他们或许知道学画不是自己的兴趣,也不清楚这样考进大学能学什么,但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这样画下去,争取能通过高考这座独木桥到达人生中的另一个起点……
村子里生活未免单调,不过我们可以自个找乐······
●图肖雄文肖雄丁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