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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研
灰姑娘遇见白马王子时几岁?应该不超过20,未成年也说不定。按现在的年龄算,就是90后。那阵儿她还在灰堆里扒豆子,扒着扒着,就心血来潮:我去舞会凑凑热闹吧。于是她走进舞会,像90后走上相亲舞台,使剩女队伍又多了个竞争对手。
剩女,在过去时代,有个挺暧昧的称呼:等待的女人。但二者又有区别。剩女可理解为等待的女人,可等待的女人不一定会等成“斗战剩佛”。现在的剩女,多是因工作被剩,而从前时代,女性地位不高,又不工作,或者说她们的工作就是“等待”,等着一个男人把她从另一个男人(老爸)手里接掌过去。维多利亚时期的艺术作品中到处充斥着这些女人的形象:“在罗马式的温泉浴场、在中东的婚姻集市、在奴隶拍卖会上、在穆斯林的闺房中,全是没完没了的等待的女人”。
当等待的女人等成剩女,“恨嫁”总是一出让人扼腕的心曲。资深剩女,欧洲文学有个专门名词“老处女”,尽管明里暗里一个女人到死都坚持处女本色其实挺不容易。多丽丝·莱辛在她回忆录里描写的百无聊赖的老处女,没夫可相没子可教,经济不宽裕又不允许扩大社交,所做的就是用三个小时来喝下午茶,细品一块小蛋糕。《百年孤独》中的阿玛兰塔,本来是缝制自己嫁妆,恋人背叛后,就改缝裹尸布。不过这倒也契合了“女织”的传统。为什么中国古代就没老处女现象呢?多亏孔夫子那句话,他说所谓和谐社会,就是没有“旷男怨女”。于是乎中国男女齐心协力去实践这一宏伟目标,力争最大限度消灭公害:处女。于是乎中国古代,只有老寡妇,没有老处女。
今人将剩女划为四个阶段。25岁到27岁,初被剩下,斗志昂扬,不以为剩,因为仍有许多反剩为胜的机会,名曰“剩斗士”。28岁到31岁,专注事业,无暇顾及个人问题,又称“必剩客”。等各方面条件差不多,以为可以享受一下,四下一看,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墓地(朋友们都进了婚姻的坟墓),像那幅著名的为自由而战的油画,周围人都趴下,就她站着,还挥着旗,一边衣领垮下,露出半边胸脯,像极这一季流行的时尚风格“单边主义”。只是这位自由女神呼喊的是,我是“齐天大剩”。这个年龄段是32岁到36岁。36岁以后,人称“斗战剩佛”。
现代版斗战剩佛是怎么练成的?基于男女视角的不同(男的喜欢俯视,女的偏好仰视),有人用“田忌赛马”来形容这场角逐。A男配B女,B男配C女,C男配D女,最后就剩下A女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只具备在灰堆里抠豆子的业务能力的灰姑娘,却能嫁个白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