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只给单人床
《谁得到了爱因斯坦的办公室》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为背景,展现了物理学家爱因斯坦、数学家哥德尔、现代计算机之父冯·诺伊曼、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等一批科学巨匠的个性魅力。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与普林斯顿大学全无关系。它是一个全新的研究机构,没有学生,没有教师,没有实验室。世界顶尖的科学家汇集一处,专事纯理论研究。进度自定,不需要向谁汇报。驻院研究结束时,甚至连一份工作总结都不用写。
有幸入选的精英有一笔可观的薪金、一间办公室,研究院还提供伙食和公寓房。牢骚极少,主要是说家具不好。还有就是床铺问题——清一色全是单人床……年轻夫妇觉得这很有点意思;一个研究员打趣道:“他们要么是趁着跳楼大甩卖一次性把床买够了,要么就是摆明着逼我们一心扑在工作上。”
爱因斯坦住进“集中营”
高等研究院请来的第一位教授是科学巨匠爱因斯坦。
高等研究院刚开张不久,就接到美国总统罗斯福的秘书的电话,总统想邀请爱因斯坦夫妇去白宫共进晚餐。这个电话不知怎地被爱因斯坦的秘书接到了,他接受了邀请。弗莱克斯纳(时任高等研究院院长)听说此事,马上给白宫打电话,毫不客气地说,爱因斯坦约见任何人都得经过他批准,很遗憾,教授不能赴宴。后来他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给白宫,信中称:“爱因斯坦教授来普林斯顿就是为了摆脱世事,专心于科学研究。”后面还加了一句,“绝对不能破例,否则势必会引起公众的注意。”当然,最终爱因斯坦还是排除了干扰,参加了白宫的晚宴。只是弗莱克斯纳仍一如既往,俨然是爱因斯坦的新闻发言人和公关经理。没过多久,爱因斯坦就有一种被软禁的感觉;他在写信给几个好朋友时,常把寄件人地址写成“普林斯顿集中营”。
爱因斯坦是高等研究院的一个象征、一个活的符号、一个守护神。爱因斯坦逝世后,摄影师走进高等研究院115室,拍摄了那些著名的照片。伟人的椅子是空的,整个房间就像是博物馆陈列的一件展品。其实这间办公室有人用。爱因斯坦搬出去后,高等研究院的天文学家斯特龙根搬进来用了10年。他回丹麦后,爱因斯坦的办公室又归数学家伯凌使用,一直到今天。
伯凌很喜欢爱因斯坦的办公室,特别是黄昏时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霞光透过大飘窗照进来,三道光柱直射屋内,把整个房间映得金碧辉煌,连平常最暗的犄角旮旯都照亮了。这就是光,爱因斯坦的至爱。
爱因斯坦的朋友
差一点入不了美国籍的哥德尔
哥德尔在数学上的地位,就像爱因斯坦在物理学上的地位一样。哥德尔差一点入不了美国籍。要入美国籍,必须先通过口试,于是哥德尔认真学习美国宪法。学着学着,他发现美国宪法有不少问题:一是里面有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二是如果仔细推敲,会发现美国完全可以蜕变为一个专制国家,而且还合法。他把这些发现悄悄告诉了他的朋友摩根斯坦。摩根斯坦叮嘱他,公民权考试时万万不可提及。1948年4月2日,哥德尔在爱因斯坦和摩根斯坦两位证人的陪同下,来到新泽西州首府特伦顿市的政府办公室。路上,爱因斯坦一个接一个地讲着趣事逸闻,想让哥德尔别老惦记着美国宪法的逻辑问题。接着,例行程序开始了。负责官员说:“就是说到目前为止你是德国国籍……”哥德尔赶忙插话,说他是奥地利人。那名官员说:“反正是被邪恶的专制政权统治了,幸好美国不会有这等问题……”哥德尔忽然提高了嗓门:“不对吧,本人就知道美国完全能搞专制的!”爱因斯坦和摩根斯坦一再想办法让哥德尔平心静气,才通过了面试,顺利宣誓成为美国公民。
爱因斯坦的同事
怪异的粒子物理学家泡利
就个性而言,高等研究院里再没有一人像粒子物理学家泡利那样卤莽了。泡利身材壮硕,肢体动作异于常人,他站着时,习惯性前后摇晃,摇晃的同时头左右扭动,让人觉得他的肌肉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他说话带刺儿。有一次提到一位崭露头角的物理学家,说人家“这么年轻还这么没名气”。他要是不喜欢谁的想法或理论,他会说那想法或理论“连错误都谈不上”。即便有好话要讲——当然鲜有这种情况,也让人听了比挨了一巴掌还难受。有一次爱因斯坦搞了一个主题研讨会,泡利当时还是个研究生,他竟然站起来说:“大家看,爱因斯坦教授讲的还不算太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