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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晨
这张照片,是1958年我13岁时,和母亲在河北老家农村的合影。母亲已辞世40年了。每逢母亲节、清明节,我都久久凝视这照片,回忆和母亲在一起生活的岁月。
母亲长得漂亮,还聪明能干,可她的婚姻是不幸的。母亲出生在旧社会穷苦人家,听母亲讲,她相亲相的是我大爷,结婚时却是我父亲和母亲拜堂成亲。我父亲脾气不好,母亲受了不少欺负。上世纪40年代,我父亲被日本人抓劳工到阜新煤矿,由于积劳成疾,年仅35岁就病故,那时,母亲才34岁。在贫困交加的情况下,母亲拉扯5个子女,最大的才13岁,最小的我才出生,谈何容易!于是,大姐13岁给人家做了童养媳,大哥11岁给人家放牛,二哥到矸子山捡煤冻坏了腿。抗战胜利后,母亲带着三哥和我回原籍,与大哥二哥失去联系,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才找到他们。
母亲从34岁守寡,一直到61岁逝世。但再困难,母亲也要供子女上学。母亲响应政府号召,供三哥和我上学,她自己承担了从繁重农活到家务几乎所有劳动。1960年,我迁到城里念初中时,正赶上国家困难,人们都饿得慌。母亲早晨用1斤面做7个小饼,让我早晨加中午吃5个,她早午各吃1个——母亲把饥饿留给了自己。此后,母亲到地里挖野菜,找代食品,到煤矿职工食堂的泔水缸里捞食品洗洗吃……1961年,我在中专读书时,母亲每周炒一小袋炒面给我充饥。要知道,这炒面可是从母亲每月27斤半口粮中挤出来的呀!在母亲的艰辛努力下,我终于中专毕业。由于品学兼优,留校工作,不久入了党,成为高级讲师和副处级教育管理干部。
母亲临终前对我说:“共产党好哇,这个社会好哇!在这个社会我没活够!”她发自肺腑的话,充分表达了广大劳苦大众对党和政府的深厚情谊。
又是一个母亲节,我要告诉在天堂的母亲:在您的培养下,您的三个儿子都是共产党员,事业有成。现在咱家儿孙满堂,生活幸福。这都是您老人家创下的基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