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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闸北法院刑庭法官到监狱回访。刘 宁 摄
图为闸北法院刑庭法官向有关单位送达司法建议。刘 宁 摄
上海市闸北区素有“上海陆上北大门”之称,区内有上海火车站、长途汽车站等重要交通枢纽,每天迎来送往的庞大客流量和大批错综复杂的旧城区,使其部分地区的治安环境面临严峻形势:火车站等地区的“两抢一盗”、销赃、制售假发票、零包贩毒、寻衅滋事等类案件屡禁不止,已成为制约该地区社会治安稳定,影响百姓安全感的热点和难点问题。
在此背景下,上海市闸北区人民法院于3月23日联合上海市法学会等部门举办专题研讨会,共商人民法院参与社会管理创新——治安“顽症”类犯罪法律适用与综合治理良策。
来自闸北区法院的数据表明,2009年至2011年,该院共审结上述治安“顽症”类犯罪案件1720件,涉案被告人2226人。
-案件多发
“按下葫芦浮起瓢”
去年2月1日21时许,31岁的李某徘徊在一家便利店外。他见当时只有一名女营业员,便快速冲进店内拔出匕首威胁她不许出声,让她举手站至墙边。李某趁机从收银机内窃得现金700余元后逃离现场。
此后的2月6日、8日、12日夜晚或凌晨,李某采用相同手段,共劫得现金1600余元以及大量的名烟名酒。
2月17日,李某销赃时被民警当场抓获。此前李某曾多次因盗窃分别被处劳动教养和判刑,而这次刚刑满释放7个多月的他又干起了“老行当”。闸北法院公开审理后,依法判处李某有期徒刑十二年,并处罚金1万元,剥夺政治权利三年。
李某的情况颇具代表性。“重复犯罪率较高是治安‘顽症’类刑事案件的特点之一,有过违法犯罪前科的被告人占到总数的五分之一”,闸北法院副院长王宗光介绍说。
分析闸北法院审理的此类案件,还可以发现,涉案被告人以流动人口为主,其中外地来沪人员占到83%,且仅有约13%的被告人受过中专以上教育。此外,各罪之间的关联度大,比如盗窃案件往往与赃物犯罪有关。
与此同时,治安“顽症”类案件还呈现出明显的区域特点。约有65%的案件发生在上海火车站及周边地区。其中,南广场及轨道交通上海火车站是扒窃、出售假发票案件的高发区;零包贩毒案件多集中于北广场附近地区;中华新路、大统路附近则是销赃案件集中高发。
此类犯罪虽然不像“杀人放火”类性质严重,但案发频频、屡打不绝,无疑成为了社会管理的难题之一。
-法律适用
宽严相济重效果
据闸北区委政法委书记赵汝青介绍,从2009年开始,闸北区委、区政府制定了治安“顽症”治理三年行动计划,并成立专门的领导小组,而法院刑事案件审判就是其中的重要环节。“现在,相关案件走势总体呈下降趋势,这和法院积极参与社会管理综合治理的努力是密不可分的”,赵汝青说。
记者注意到,治安“顽症”类犯罪案件大多存在被告人结伙作案、分工配合而给案件侦破和取证工作带来困难:聋哑人、怀孕妇女等特殊人群作案,重复犯罪率居高不下,非监禁刑和附加刑执行不力等情况,又给打击犯罪带来一定困惑。
“针对审判实践中的疑难问题,我们着重研究对此类犯罪的法律适用,根据被告人的具体犯罪情节,量化分析从轻、减轻、从重、加重的幅度,充分体现刑事政策,力求做到依法严打和教育挽救相结合”,闸北法院院长钱锡青表示。
对治安“顽症”类犯罪,坚持严厉打击的高压态势是一个方面,灵活运用量刑规则也十分必要。
前不久,何某因琐事在一家酒店与多名员工发生争执并引发互殴。何某用随身携带的水果刀致一人轻伤,多人轻微伤,并且还在取保候审期间逃逸。
但审理此案的法官注意到,何某后来主动投案,并在家属帮助下赔偿了各被害人的经济损失。鉴于其确有认罪、悔罪表现,法官认为可以对其从轻处罚,并适用缓刑。案件判决后,何某当即表示认罪服判,珍惜重新做人的机会。
经过不断的调研实践,闸北法院对相关案件审理摸索出了一套有针对性的裁量方法,“如对‘两抢一盗’案件被告人还是选用监禁刑对遏制犯罪较为有效;而对于贩卖假发票、收销赃、开设赌场的,则要加大罚金刑的适用力度,依法剥夺其非法获利和再次犯罪的资本,以减少其再犯可能性,达到惩罚和预防的双重效果。”王宗光介绍说。
-职能延伸
积极作为多渠道
钱锡青告诉记者,仅去年一年,闸北法院刑庭法官就先后6次深入看守所开展“政策兑现”集中宣判会,对相关案件寓教于审,成功地实现了“兑现一个,带动一批”的积极成效,并且还“顺藤摸瓜”,开辟打击治安顽症的“第二战场”。
与此同时,该院刑庭法官还经常对判处缓刑的罪犯进行回访,积极配合开展社区矫正工作。去年年初,该院刑庭前往司法所对三年来由该院判处缓刑的罪犯进行回访并召开座谈会;6月初,又深入北站街道,对辖区内因毒品犯罪被判处缓刑的人员进行回访。法官们不仅对矫正人员耐心讲解在缓刑考验期内遵守相关法律法规、服从监督管理的重要性,而且还对社工提出的法律问题予以解答和指导,帮助他们提高社区矫正工作质量。此外,法院还积极协助有关部门对被告人进行心理分析与辅导、建立社会治安档案资料,等等。
司法建议工作也是闸北法院促进社会管理创新的重要途径。据介绍,三年来,该院共发出刑事审判司法建议30余篇,全部得到回复、落实。其中,涉及区内治安“顽症”类案件的司法建议接近半数。如针对某服装批发市场盗窃案件多发的情况,向其主管部门建议增强保安人员反扒素质、建立定时巡查、增设电子监控设备、奖励市场业主见义勇为等;针对酒店、饭店门口部分出租车司机时常为争抢客源发生冲突、引发寻衅滋事类案件,该院建议进一步强化规范,促进形成行业良好秩序。
“我们期待这些司法建议能够起到消除隐患、防患未然的作用”,钱锡青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