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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出生在杜曲镇,这里曾经像江南水乡一样的风光令我记忆深刻。
杜曲这一带原(少陵原)川(樊川)相拥,水旱田皆有。小麦、玉米、水稻、谷子、豆类、薯类及各种蔬菜、瓜果均有种植。少陵原下各村都有泉水(冒眼)昼夜流淌,供人畜饮用并浇田。在潏河岸边,每个村都有堰渠、凉水渠等浇灌水稻、莲藕、蔬菜等农作物。
儿时,潏河水流量大,夏天河湾处有1~2米深的河水,成了少儿、包括成年男人玩耍游泳的天然场所,女人则在河渠旁洗衣服、淘菜,牛羊在河边吃草。果园里,金黄色大杏挂满枝头,拳头大甜桃压弯树枝。菜畦里百花争艳,黄瓜直直的,脆生生的绿;黄白色笋瓜似枕头横卧根叶旁;西红柿红黄青由下向上逐层分布,正所谓瓜果飘香、鱼米之乡……
潏河里有绵鱼、锅盖梁、鲶鱼、蛇鱼子;堰渠、凉水渠里的鱼虾可用笊篱捞,不大工夫可捞一脸盆;在河滩淤泥中,抓鳖人顺着鳖的爪印逮住了碗口大的鳖;水田里农夫捉住二尺长黄鳝,往耕田牛鼻孔里一塞完事。空中飞着成群的野鸽、喜鹊、乌鸦、白鹭、大雁、斑鸠、灰椋鸟、燕子、水鸡、布谷鸟等;河道、原畔时常有狼、獾、黄鼠狼、野兔等野生动物。为了防止狼吃猪羊,人们还在牲畜圈墙上用白灰水刷数个大圆圈。此外,河水中还有叫不上名的鱼类、螃蟹、蛤蚌、青蛙、蛇等水生动物……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河水减少,各种水生物也少多了。
还记得杜曲老街逢集日,人山人海,熙熙攘攘。郭杜大局安村编的蒲篮、簸箕,樊村编的担笼、粪筐,大兆章曲村编的笊篱,杜陵东兆余村编的大小筛子,新寨子做的桌椅、板凳,江坡豆腐,南山扫帚、药材、干果等,都从四面八方赶集,购销两旺。牲畜市场不明说价,买卖双方在袖筒内、衣角下捏码子成交。汽车站旁铁匠铺炉火通红,最吸引小孩围观的就是给马钉掌过程……
杜曲大事补记
7月8日西安地理报道了《杜曲古镇》,记者采访了我。本文我再补充一些发生在杜曲镇的大事。
一是丹阳观焚毁。丹阳观位于杜曲镇杜西村北。明弘治四年“重修丹阳观记”石碑载,丹阳观是长安较大道观之一。立碑二通,房屋几十间,五面窑。但在清朝同治年间,丹阳观被焚毁。之后,道士们就来到了附近的土地庙。民国直到解放后,土地庙一直住有道士。其中有一位郭道师,在当地很有名望。郭道师制作的膏药很有名,专治跌打损伤,溃疡脓肿,风湿痹痛等症,疗效独特,且使用方便,膏药价廉。1965年,笔者亲弟肩膀伤口感染,流脓不止,连用数张膏药,治愈康复。1978年郭道师去世后,土地庙也拆除了。
二是在杜曲镇桃溪堡成立西北人民抗日先锋军。该部队成立于1936年12月,李志中(原长安王莽乡二里村人)任军长,以响应毛泽东将中国工农红军一度改名为“中国人民抗日先锋军”的壮举。他们刻了一颗大印,缝制了一面红旗,吸收了一百多名工人、农民、学生、士兵入伍,进行军事训练,向群众开展抗日宣传,后部分骨干参加了红七十四师,入师宋登贤团部奔向抗日前线。长安人杨汉杰、何斌娃、高世儒、路向等先烈血洒抗日战场,为国捐躯。
三是修潏河防洪堤。1974年,杜曲、樊村两公社在潏河两岸修成浆砌石河堤18.9公里,堤高2.5米,顶宽3米,整治河滩地500亩,保护耕地5500亩。
本组稿件文/每小平图/记者尚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