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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天,槐花盛开的季节,满城飘荡着槐花的香味,槐花花瓣细小琐碎,没有玫瑰浪漫多情,没有白兰清新妩媚,甚至没有月季那样常回来看看的家常,它就那样一年一次地盛开。它的香味比别的花儿也不同,它的香味体现出来的不独独是香,而着重是甜,非常浓郁的香甜,馥郁,芬芳,闻之熏熏欲醉,像醉酒一样的感觉。
花开的季节,有槐树的地方,总是盛开大片大片的槐花,一嘟噜一嘟噜,一串一串,一簇一簇,密密实实地挤着挨着,白色的花朵小灯笼一般,惹人怜爱,香如雪海。记得我们小时候,总会迫不及待地爬上树,摘下一串一串的槐花,一边摘,一边往嘴里塞,甜甜的香味和着欢声笑语洒满屋前门后,站在一棵棵大槐树下,那浓郁的香味常常会遮蔽回家的路,给人微醺的感觉。
食用槐花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和关中人略有不同,陕西一般是把花序上的花朵摘下来,洗干净,用开水烫烫,将水分捏去;再拿专门的“擦子”把土豆擦成扁丝,把土豆丝和槐花放到盆子里,倒入适量面粉搅匀,上笼蒸20分钟左右;蒸好后,用调好的汁(一般是蒜泥、辣子面、味精、葱花、酱油和醋放在碗里泼些油)拌着吃,味道好极了,叫槐花洋芋“擦擦”。
但这样做,属于又咸又辣的,并不符合我的喜好,我的口味偏甜,最喜欢我们家老阿姨做的槐花饼了。将槐花洗净,用盐腌渍少许时间,去点水分,然后加鸡蛋、味精、面粉,搅拌均匀,在平底锅里放适量的油,将加了槐花的面糊团成团,压成小饼,在平底锅里煎至两面金黄。起锅时,老阿姨会将手高高举起,很优美地轻轻一弹,浇下一勺蜂蜜,那槐花饼上浮雕般的槐花顷刻间便如琥珀一般晶莹剔透。
别说吃了,单单看着就醉了,金黄色的面饼里,浮雕一样镶嵌着一朵一朵白色的花蕾、绿色的花蒂,仿佛前世的约定,今生骤然相遇,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大声呼吸,唯恐惊吓了这份美丽。
在槐花含苞待放尚未完全开绽之时采摘,用清水洗净沙尘,入锅稍微煮一下,断生即可;把槐花从锅里捞出,放在清水里冲泡,以去掉青气,然后用手挤干水分,摊在竹帘上,放在阴凉通风处晾干,收藏,备用。
要做饺子馅时,取出干槐花若干,用热水充分浸泡后,用手挤干水分;鲜韭菜或蒜黄适量,择净洗净切碎;粉皮或粉条适量,用开水煮软煮透,切碎;鲜鸡蛋数个,煎熟,切碎。以上3种用料的总和应与槐花等量,即各占总量的1/2,加入精盐、芝麻油和少许花椒粉,拌匀即成。
槐花还可以做槐花汤、槐花糕、槐花清蒸鱼、槐花焖饭,那些槐花,诗一样在舌尖上游走,浪漫而且诗意,有一种回归田园的感觉,是平淡生活里的一份小惊喜。
据说,槐花没有什么营养价值,但可以清热解毒,降血压,治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