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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到底蕴含怎样的文化深意,还要仔细地研究。我们先来看看乞巧节妇女们在干些什么。
这天锁在深闺里的女孩子,又陈列瓜果,又焚香祷告。相聚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快活起来了,她们就像一群渴望春节的孩子,那么单纯,欢乐竟是这么的简单。太阳终于落山了,庭院被清扫得干干净净。此时中天星光闪烁、蛾眉如钩,庭院里烛光摇曳,要好的姐妹聚在一起,她们穿上了新裁的罗裙、鲜亮的绣鞋,戴上了压在箱底的首饰。“七夕”变成了一场小型的时装展示会,一次拓展友情、释放春情的“女儿节”。
紧接着,才直奔节日的主题。她们在庭院里做“结彩缕”、“穿七孔针”之类的游戏。唐诗人祖咏《七夕乞巧》诗云:“闺女求天女,更阑意未阑。玉庭开粉席,罗袖捧金盘。向月穿针易,迎风整线难。不知谁得巧,明旦试相看。”这样的游戏有竞赛的意味,也似乎在众多女孩面前,展示自己平日穿针引线的本领。最后还要遥望织女星,或是面对织女像,祈祷自己心灵手巧。
整个乞巧的过程,显得庄重而又真挚。似乎一年一度的乞巧节真的能带给她们灵性,错过了就能贻误自己一样。在她们的潜意识里,收获应该比快乐重要得多。
古代的女人通常情况下,在没有正式为人妻、为人母之前,必须在长辈的指引下熟悉各项女红,甚至做到精通。即使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甚至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针线活儿仍然是至死不渝的事业。现在我们知道,乞巧节其实是让她们展示自己女红的才能,提高女红本领的一个平台。“乞巧”不过是哀求天上的织女,提高人间妇女的缝纫手艺与刺绣技术。而对很多女人来说,女红其实也是用来消遣寂寞、打发时光的。
说到底,乞巧节是古代妇女用来慰藉自己的节日,它还成了让女人牢记自己是女人的仪式。虽然有欢乐,但这份廉价的欢乐是暂时的,稍纵即逝的,里面包含了那个时代千千万万女人的辛酸和无奈,不幸和挣扎。
江苏戴永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