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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歌手王杰,想必大家心中出现的身影会与这样一个形象重叠——特立独行、桀骜不驯、歌坛“浪子”。时隔12年,王杰再次现身广州,为即将于9月8日在天河体育场举行的2012年“王者归来风云再起”世界巡演第一站广州站预热,这位歌坛“浪子”将带着自己的吉他,再次站在广州的舞台上,用自己的音乐传奇告诉世人:“我是王杰,I’m back!”
发布会现场,一向寡言的王杰显得很健谈,并直言“多敏感的问题都可以问”。“剃光头、骑摩托、环游世界,从北京一路开到欧洲,到哪睡哪……”这是王杰所憧憬的退出乐坛之后的生活。曾被人下药毒坏嗓子,被指酗酒、赌博败光家产,各种传言和丑闻似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如今50岁的王杰一直渴望被理解,却一直遭遇生活的各种坎坷,“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打死也不再做歌手。”他说。
“也许我这个人比较怪,不太适合当艺人。”在发布会接近尾声的时候,王杰透露他将要在内地寻觅一名接班人,“一旦我找到了,我也就可以退出了。”
关键词演唱会·返璞归真“不搞飞机大炮华衣美服”
从1987出道以来,王杰共发行了80多张专辑。对于曾经创作过无数动听粤语歌曲的他,选择将广州作为巡演的序幕之站,将以怎样的形式呈现,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对此王杰表示,“我开演唱会比一般歌手吃亏得多,我不帅,也不善于所谓的服装表演和肢体动作,不搞飞机大炮华丽衣裳,要真这样不如开个‘王杰马戏团’。”
虽然他的演唱会中不会有嘉宾穿插,但是喜欢玩音效的他却表示要请到最好的音控师、最好的乐队、最好的音响设备。王杰表示自己的歌比一般歌手的key(音阶)高不少,唱别人的歌轻松,唱自己的歌累点,要撑3个小时,体能方面也是考验。《一场游戏一场梦》、《为了爱梦一生》……届时,这些经典情歌将由王杰一一现场演绎。此外,他也听从了歌迷的建议,在演唱会上翻唱其他歌手的好听歌曲,欢迎歌迷在网上点歌。
据悉,在进行巡演的过程中,王杰也在筹备最后一张唱片,“我会收录巡演过程中现场观众的声音,放到唱片里面,给歌迷做个交代。”同时,王杰自曝自己在音乐方面累了,作曲方面也遇到了瓶颈期:“现在很多人不了解音乐,不愿花钱在音乐方面,音乐体系和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了,趁还没瓦解,做最后一张唱片,然后去流浪一段时间。”
关键词接班人·品质“要找一个不为名不为利的人”
自出道以来这20多年来,王杰走得并不舒坦,当天他狠批当下娱乐圈的“病态”,“这里面有太多的黑暗和丑陋,我觉得做一个歌手,要表达他的音乐理想,可是现实并不是我想象的这么简单。这些年,我受的委屈多到不胜枚举,很多人说我酗酒、好赌,会打人,什么怪事都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不喝酒、不赌钱的人,当然,以前公司喜欢把我塑造成浪子形象,我也没有办法,这完全忽略了音乐的精神存在。”王杰直言不讳地说。
在他看来,如今的香港歌坛不仅“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很多艺人只会用绯闻取胜,“现在的香港娱乐圈早已不是梅艳芳、张国荣、谭咏麟那个年代了。现在的狗仔经常有猛料曝出来,和明星配合起来炒作是常有的事。”而内地歌坛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有很多不为人发现的“珍珠”,王杰说,他“希望能相中一个对音乐热忱的、唱功和品性都是一流,声音又很特别的人。”他希望能够在内地找寻自己的接班人,“我不会去上电视选秀节目找接班人,真正的歌手也不会想着去上节目。”在他看来,他想找的是一个不为名不为利的人,品德、修养是第一位的,所以他只会在街道和学校中去寻找,“找到这个人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关键词浪子·父女情“收到孩子的短信是最大快乐”
很难想象一个人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快乐的事,但王杰似乎真的是这样,亲情、爱情、友情,于他都是残缺不全的。“如果人生再有一次选择,都不要做歌手、做艺人。我宁可做渔夫,因为大海是我的最爱。”王杰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真的遇到过什么很快乐的事,每次好像快要有快乐的事情,可是还没到,快乐就不见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就是这样的,所以我的歌曲中快乐的比较少。”说到这里,王杰一脸苦笑。据王杰回忆,“当时有段时间真的是很穷,饿了好多天,那时候认识一个女剧务,约出来一起吃饭,吃完托她带我女儿先走,因为我身上真的一毛钱都没有,后来电动门一开,我拔腿就跑,边跑边哭。”
王杰一直孤孤单单一个人过着日子。“我很想和孩子在一起,但抚养权不是我的。即使我实现了对女儿的承诺,买了最好的玩具和大房子给她,也没有什么改变。这可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给他们最好的东西,但其实他们并不真的想要这些。所以现在,如果能够突然收到(女儿)一个短信或者一封邮件,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快乐了。”
在爱情上,王杰坦言自己并不相信永恒的爱情,“我相信一见钟情和火热的爱,不过,我不会再结婚,因为我惧怕婚姻,我也不想再有小孩,因为害怕另一半变心,孩子是无辜的。”
短评
他们“归来”,不只是怀旧
从去年的张学友、谭咏麟,到今年的李克勤、黄小琥、王杰,老歌手相继“复出”,可能大家都意识到了在这个“失落”的歌坛,没有好听的新歌,剩下的便只有拿着经典翻来覆去的“怀念”了,那些经过岁月打捞和沉淀的“黄金白银”,经过翻炒带着新的味道和色泽,撑起了这个演出市场。虽然“天后”王菲也“老”了,那英、刘欢也换个台子当“评委”了,杨钰莹、毛宁也回归了,当内地这股“怀旧风潮”刮起,广州也不例外。
“我知道我是一个已经过气的歌手,知道我写的歌你不再听……”在王杰这个名字渐渐淡出人们记忆时,王杰写了一首新歌,叫《我是一个已经过气的歌手》,这个歌名令人备感心酸,可是王杰自己反而看得通透,“其实每个歌手都有过气的时候,就看你有没有勇气去承认。”他还告诉记者,这首歌是在一家餐厅写的,有一次他光顾饭馆,被路人认出是歌手王杰,但遭到餐厅保洁大婶阴阳怪气的奚落……曾经这位大众追逐的焦点之星,也逃不过世事浮沉,以这样一首歌曲解嘲。就算这一次可以再次开唱,王杰的心里依旧有一丝胆怯,身体的不适、内心的羞怯让他多次在微博中表达着自己的紧张。可是音乐,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东西,为他带去动力;也正是音乐,让孤独的王杰不再形单影只,不管外界如何看待,王杰还是顶着压力再次回到舞台中央。
至于“怀旧”,至少他个人没有这个想法,他把自己的诺言定到2015年,在出完最后一张唱片后,他不再做有关音乐创作的事,”我不会再写歌,也不开演唱会了,不过并不是告别,我可能会参加一些商演、拼盘演出,会和歌迷交流,我还想和他们聚餐,不过估计这个花费很大,哈哈哈……”大多数人都希望在老歌里找到往事的回忆,而王杰的歌迷,也都想在歌里找到沧桑感和故事感的共鸣,然而对于歌手本身而言,很难把歌曲唱得原汁原味,犹如第一次在录音室时唱的感觉,王杰笑称,“如果自己像过去那样嘶吼,会起鸡皮疙瘩,像个老妖怪。”
当听着“过气歌手”的歌,我们一路从少年、青年到中年,从稚嫩、成熟到沉稳,看着他们脸上的皱纹悄悄爬起,姿态由桀骜不驯到平静沧桑,在感慨一声“人老了”的同时,我们也多了一份坦然和回忆,不是吗?
南方日报记者周豫实习生谢昊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