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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过加拿大的尼亚加拉大瀑布吗?”何北说。
“没有,我没出过国。”何西说,“不是说何东吗?”何北不理他那茬儿:“那你去过西藏吗?”
“咱们能以后再说我吗?”心想,这要让丁香听出点什么差音儿,本来就没准儿的事儿,再对他有什么误解,他冤不冤啊?
“甭,”何北挺坚决,“把你说透了何东才能知道他该不该辞。”
“说就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没去过西藏,连北京都没出过,最远学农去过方各庄,还是坐长途汽车去的。”
“火车、飞机都没坐过?”何西摇摇头:“是没怎么啦?可我幸福。你倒哪儿都去过,还有房有车有女朋友,可你幸福吗?”
“今天不许说我!”何北指着何西说。何西有点被触动:“丁香,我不知道独生子女是不是都这么长大的,没娱乐活动,上小学的时候我爸就说小学的底子要打不好就进不了好初中。到了初中又说,初中的底子要打不好就进不了好高中。上了大学该放松了吧,我爸又谆谆教诲,要想进好医院,分儿得高才有竞争力。这就是我的经历,说得不好听,是圈养的,好听点,咱纯啊。”
“在家长设置的那条路上,咱们弯腰曲背地驮着大麻袋,里面装着书本和家长的希望,还都特沉,亦步亦趋地走着,整个一奴隶。”何东说。
“那你也不能辞!”何北说。
“凭什么?”何东不明白。
“性格。”何西说。
“我不信这个。”何东说。
何北就说:“瞧见我没有,职辞了,还就没言声,这叫什么?能成事儿的主儿。瞅瞅你自己,磨磨唧唧,想辞就辞,不想辞就不辞,自己的命自己不做主谁做主?”
“甭听他的,何东你得想好了,铁饭碗端着,又没什么风险,每月有人往你卡上打钱,起码吃穿有保障。辞了职,加入失业大军,先不说干什么能让你感觉高兴,能找一养活自己的工作就不错了,你说这是何苦呢?”何西说。
何北说:“丁香姐你说,他该不该辞?”
丁香笑了:“不好说。”
“他要是你病人呢,你怎么说?”何北坚持。“谁是病人啊?”何东不干。
“假装一次也没什么,丁香你就说说?”何西也说。
“何东让我说我就说,他要不想让我说,我就不说。”
“你就让丁香姐说说呗,说不对就当耳旁风,怕什么呀,还免费。”何北说。
“谁怕了?”何东说。
“他让你说了,丁香姐你说。”何北说。
丁香说:“何东可能一直过得比较压抑,都是按别人的意志活着,这类人的特点就是爱做梦,在梦里让自己放松,让梦想来提升自己在现实中的快乐感。如果真要把梦想变成现实的话,就要对自己有个正确的认知,自己到底能干什么?喜欢干什么?喜欢干的事儿能不能养活自己,能养活这条路怎么走?不能养活这条路又怎么走?”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