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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2008年奥运会圣火在中国南部海南省传递的过程中,有很多享有国际知名度的体育和文艺明星火炬手。然而有一个名叫尚志的火炬手显得格外低调,他就是神舟七号飞船系统总指挥尚志。他从2004年2月起担任飞船总指挥,神六以及神七载人飞船的成功离不开这位默默奉献的幕后英雄,正是他和他的团队,成就了中国人的飞天梦想。
“规格严格,功夫到家”
尚志出身于素有“工程师摇篮”的哈尔滨工业大学,从大学时起,哈工大的校训“规格严格,功夫到家”就一直激励着他去刻苦学习,至今这八个字仍然是他的座右铭。提起与航天结缘的初衷,尚志的思绪飞到了20多年前的一个晚上。1985年深秋,哈尔滨工业大学礼堂,以我国首次洲际火箭发射为素材拍摄的电影——《飞向太平洋》正在播放。影片中火箭腾空而起的壮丽情景,让台下的尚志激动不已。就在这一瞬间,尚志第一次将宏伟的航天事业画在了自己的梦想之中。
1986年,尚志毕业分配到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工作,正式成为一名航天人。但那时的中国航天,刚刚经历自“两弹一星”后多年的沉寂,正开始新的复苏。复苏之际,条件依然是分外艰苦。
秉承着哈工大校训的尚志并没有被困难打倒。我国航天科技领域的投入不断加大,特别是载人航天工程的上马,为尚志和满怀航天梦想的科技人员提供了一个广阔的舞台。“机遇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尚志长期的知识和能力积累开始逐渐发挥作用。1999年,尚志担任神舟一号总调度长。飞船第一次发射,没有任何可借鉴的经验,是他带领调度组连夜编制出《神舟一号发射场-8小时工作程序》,使各级指挥及工作人员对飞船试验团队每个人、每项工作内容和保障条件以及在每个时间剖面里的位置、要求都一目了然,为发射成功奠定了基础。神舟飞船研制过程中,每到关键阶段、关键项目,尚志都要组织专家进行严格的评审,请专家发现问题,进一步拓展解决问题的办法。
“让一切问题归零”
到了“神五”发射准备的时候,尚志担任飞船系统副总指挥。“神五”发射成功之后,尚志说:“在神舟五号飞船的研制进程中,我们的一系列管理制度、生产规章、科研规定日趋完善;我们的队伍日渐成熟;我们的飞船安全可靠,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真正做到了一切归零。”
2004年1月,40岁刚刚出头的尚志又被任命为神舟六号飞船总指挥。在神舟六号飞船的七大系统里,飞船系统的结构形态非常复杂。仅电缆网节点就有8万余个,各类元器件10万余只。一个焊点、一根导线、一只元件出了错,就会酿成大祸。为了确保飞船系统质量零缺陷的目标,尚志始终把产品的质量管理放在首位。可即便是这样,在做飞船七天七夜飞行能力考核时还是出现了让尚志意想不到的问题。于是尚志开始带领工作人员兵分三路查找原因,同时还有一支队伍要把这七天的试验继续做下去。这个期间,设备运转不停,工作人员只能轮换休息。这样细致辛劳的工作最终使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
也正是这种不论大事小事都要做深、做细、做实的方法,将所有的问题都清零,才确保了神舟六号和神舟七号飞船的正常飞行。
“一切努力为了国家”
尚志在神七的工作中主要负责整个神舟七号的项目管理,从技术的实现到质量的保障,从技术节点完成到整个经费指标控制,都是他的工作内容。
神七的目标是实现宇航员的出舱行走,这对于团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神舟六号要实现的是两个舱位飞行,中间要关一次舱门;而神舟七号飞行的时候,实际上要关两个舱门,这两个门对我国神七的飞行来说都非常重要。为了这两个舱门的成功,尚志和他的团队做了几百次的实验。
汗水和努力都没有白费,神舟七号的圆满成功,让尚志和他的同伴们获得了崇高的社会赞誉。尚志有着自己的见解:“我们这一代航天人,是把个人的追求和自我价值的实现,与国家的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当我们的努力促进了整个国家的国防水平和科技水平的进步,那种自豪感和成就感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相比的。”
“舍弃小家顾大家”
工作至上是尚志的第一准则。尚志的妻子也非常明白这位飞船总指挥的担子有多重。她尽量不给丈夫打电话,而是用发短信的方式悄悄地提醒他要注意身体。就在神舟六号升天前,尚志接受一次例行体检,CT报告的结果显示,他可能患有血管瘤。但是,当时尚志早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满脑子装的是基地的飞船,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他甚至轻描淡写地对妻子说:“没事,血管瘤很多人都有。”尚志就这样把他的青春和梦想都写在了浩瀚的太空,而无怨无悔。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什么比听到航天员对飞船的肯定更能让自己开心了。
生活中的尚志没有太多的爱好,工作挤占了他太多的时间。谈及儿子的教育,尚志马上就陷入了沉思。儿子从小学到高中,身为父亲的他竟一次都没有参加过儿子的家长会,一直都是爱人默默地操持家务,照顾孩子,他对此深感愧疚。在记者采访的那一周,本来和儿子约好了周末去爬香山,而临时的会议又让这个计划搁浅了。每一位英雄豪杰的背后必定有无数双有力的手托着,尽管他在家庭和朋友中似乎不那么尽责,但是这种舍弃“小家”的温暖来成就的“大家”的荣耀,却是值得家人和朋友为之骄傲的。
而当记者问到“当一个人个人的事业和一个国家的大事业完全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尚志说:“一方面感觉自己很伟大,伟大就是自己能承担,能融入到这个行业当中去。另一方面也感觉自己很渺小,因为自己是整个千千万万当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