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罗恩格林》剧照
《罗恩格林》海报
12月4日、5日、7日、8日、9日,国家大剧院上演五场瓦格纳歌剧《罗恩格林》,笔者有幸现场聆听了4日的首场演出。
瓦格纳的歌剧,核心是个“九宫八卦阵”,而《罗恩格林》是其“主力前锋”。怎么讲呢?这得从瓦格纳的创作经历谈起。他一生共创作过14部歌剧,其中的前3部都有习作的性质:19岁时写成的《结婚》已失传,《魔女》直到他晚年才得以上演,《禁恋》是他第一部得到演出机会的作品,现在基本上除了音乐史专家,都没人听这些剧目了。瓦格纳的成名作是《黎恩济》,虽然当时使他名声大噪,但现在仍然被视为一部不太成熟的作品,全剧的上演机会不多,只有其序曲经常在音乐会上单独演奏。在瓦格纳的“歌剧大军”里,上述四部早期作品只能算是“游动哨”、“探事马”。而“正规军”,即现在经常能在歌剧舞台上看到的,是瓦格纳其后创作的10部歌剧:《漂泊的荷兰人》和《汤豪瑟》是知名度很高的作品,但因为还保有不少的传统歌剧特征,因此在“正规军”里,还属于先头部队,不能算是“主力部队”。“主力部队”是由8部歌剧组成的“九宫八卦阵”——四联剧《尼伯龙根的指环》(包括《莱茵的黄金》、《女武神》、《齐格弗里德》、《神界的黄昏》)是“中央戊己土”,是全部创作的核心,也是他的戏剧理想的集中体现;这个核心的左右两翼,“东方甲乙木”是《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西方庚辛金”是《纽伦堡的名歌手》,一悲剧一喜剧,二者之间有奇妙的对应关系;顶在这个方阵前边的“南方丙丁火”就是《罗恩格林》,它和为方阵断后的“北方壬癸水”《帕西法尔》,又恰好是一对儿——帕西法尔是罗恩格林的父亲,这父子俩都是守卫圣杯的骑士,不仅剧情上相通,而且音乐上都有一种圣洁之气,这种圣洁到最后化做了神秘。从《罗恩格林》开始,瓦格纳基本上放弃了传统歌剧的题材和表现手法,把所有他认为有可能冲淡或干扰实现自己戏剧理想的东西都做了减法,因此,说《罗恩格林》是他戏剧阵列中的“主力前锋”是毫不为过的。
国家大剧院制作的《罗恩格林》,是一个写实风格的版本,舞台布景是中世纪的环境,服装也是当时的风格,人物造型全部写实。这在欧洲基本上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的处理方法,二战后的欧洲歌剧舞台基本上都走了简约的象征主义路子,在这方面最重要的人物是瓦格纳的孙子维兰德·瓦格纳和法国导演佩特里克·谢劳。当今,只有美国大都会歌剧院仍然喜欢用写实风格,而中国的国家大剧院也采用这种做法,可能是考虑到中国观众大多还是歌剧的初学者,如果风格过于现代派,会让人摸不着头脑。
指挥吕嘉,是世界华人音乐家中的一位奇才,尤擅指挥歌剧。导演强卡洛·德·莫纳科,是20世纪伟大的男高音歌剧家马里奥·德·莫纳科的儿子,曾经是维兰德·瓦格纳的助理。演员基本分为外国阵容和中国阵容,两班轮换。首场演出的外国阵容中,给人印象最深的是罗恩格林的扮演者、男高音斯塔芬·温克和反面女主角伊娃·约翰森。
在中国改革开放以前,瓦格纳歌剧一直是受批判的。后来也因为演出条件所限,直到进入21世纪,才在上海演了一次《漂泊的荷兰人》,又过了几年,又有了《尼伯龙根的指环》和《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的先后上演。2012年,国家大剧院先后上演了《汤豪瑟》和《罗恩格林》。目前在中国,瓦格纳的十部主要歌剧中,只有《纽伦堡的名歌手》和《帕西法尔》尚未登上舞台,盖因其文化背景与中国相差最远,但估计不久的将来,也会和其他戏剧一样,经受爱乐者的现场检验。本版撰文/韩晓波(除署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