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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
由民间人士发起的路遥文学奖于1月8日在北京启动,不到半个月,便引来风波不断,其中最令人关注的便是路遥女儿路茗茗的质疑,她的现身说法代表了路遥家人的立场——坚决反对,并向外界呼吁不要为该奖项捐款捐物。路茗茗(见上图)向设奖say no,让我们想到巴金的女儿李小林,她也曾公开拒绝上海作协打算设立“巴金文学奖”的这一做法。对路茗茗来说,拒绝是因为“条件和时机都尚不成熟”,对于李小林而言,则是“父亲认为当下的文学奖已经太多了”。
纵然,一边是公开喝止,另一边还是马不停蹄地行动着。就在2月2日,“路遥文学奖”发起人之一高玉涛还是按照原计划举行了“路遥文学第一次专家研讨会”,据悉,春节过后的第二次专家研讨会将如期进行。路遥文学奖的争议让民间办奖的诸多问题开始浮出水面,我们的文学奖项是不是太多太滥了?民间发起的文学奖到底应该怎么办?南方日报记者专访了著名文学评论家、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常务副会长白烨。
办文学奖只有热情不够
路遥文学奖的发起人高玉涛,与路遥生前曾是好友,对于筹办路遥文学奖,高玉涛一直是诚意拳拳,对他个人来说,路遥的名誉是他最为看重的,“我把路遥的声誉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要,对于路遥文学奖,我肯定是往长久打算的”。
尽管发起人高玉涛诚意十足,但对于路遥的家人,尤其是路茗茗来说,这并不能代表一切。对于父亲至今还饱有的文学影响力,路茗茗表示感恩,但对于设立文学奖,她多次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和反对,“我觉得设立一个文学奖项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像国内文学界比较权威的‘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对文学写作者和读者都有很大的影响,应该在各个方面都比较严谨一些。如果出现了状况,不仅影响我父亲的声誉,也会辜负了发起者良好的初衷。”
对于高玉涛的做法,路茗茗表达了自己的敬意,但她最终的决定似乎坚不可摧。对此,高玉涛表示,他和路茗茗之间的关系挺好,会找机会和她沟通,“谁都挡不住我设立奖项的决心”。
对于两者之间的“僵局”,白烨表示,路茗茗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的担忧也是路遥朋友们的共同担忧。“目前路遥文学奖的争议主要来源于定位上的模糊,其中包括:宗旨不明确、程序不清楚,因此也看不出它本身的特点到底是什么。另外,操办人主要为收藏界人士,属于隔行介入,跨界运作。最为重要的是,关于设立全国性的文学奖,中宣部在2005年就出台了有关规定,主办者需要有资格,立项也需要申报和审批,而操办者不仅没有履行这样的程序,而且压根不了解这些规定与程序。”
“我感觉,路遥文学奖的操办者,只有良好的愿望与积极的热情,而仅有这些,显然是办不好一个文学奖项的。”白烨说。
民间文学奖太多太滥?
目前,路茗茗的决不妥协和高玉涛的坚定不移,让路遥文学奖处于悬而不决的状态。
“路遥文学奖这样一个全国性文学奖项的设立与举办,不是路遥的朋友、读者等少数热心的个人就能决定的。路遥文学奖当然属于文学,属于社会,不属于任何个人。”白烨对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白烨进一步指出,本就不可能存在民间性质的文学奖项,“现在存在的各类文学奖,从主办方来看,或是某媒体、某机构,身份好像比较民间,但有的可能是通过中国作协的系统正式申报备案的,也有可能没有经过什么申报手续,自己就办起来,上级还未及追究的。严格意义上说,这些未经申报和审批、资质本身有疑问的奖项,因为涉嫌违规运作,很难长久和持续。”白烨指出,从目前看,路遥文学奖的发起人必须依照中宣部的《全国性文艺新闻出版评奖管理办法》,按规定向中国作协申报。
目前,国内的文学奖项种类繁多,除了国家级的鲁迅文学奖、茅盾文学奖之外,还有各种专业领域内的专业奖项。对于我们来说,又一个以作家命名的文学奖是不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近年的文学奖确实比较多,但这些奖项90%都集中于作家与作品方面,也就是创作的领域,涉及到理论与评论、研究与学术的少之又少。因此,文学奖项虽然很多,但布局与结构极不平衡。这种一边倒的现象显然不利于创作与批评的协调发展。”白烨说。
对于路遥文学奖的设立,白烨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路遥的作品有励志的功能,有连绵不断的读者喜欢和受益,在青年读者中的影响一直持续不衰。我认为可以考虑以奖掖青年作家为对象,彰奖那些在文学写作中有理想、有追求的基层青年作家。设立文学奖,千万不要想着面面俱到,包罗万象,必须找准定位,不做重复功夫。”
南方日报记者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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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境尴尬的民间文学奖
除了大家耳熟能详的、代表国家层面的最高文学奖,即: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骏马奖”和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都是由中国作协主办的。还有中国作协下属的国家级社团,设立的一些像冰心散文奖、姚雪垠长篇历史小说奖等几个全国性的文学单项奖之外。中国有生命力的文学奖项还有哪些?诸如郭沫若文学奖、沈从文文学奖、艾青诗歌奖等奖项对很多读者来说都相对比较陌生。这些奖项到底是小部分人的嘉年华,还是文学精神的全面绽放?我们不得而知。
有评论指出,尽管各奖项奖金数额大小不等,但奖项设置、评委专家、评选程序大同小异。设立文学奖如果不从含金量入手思索,那么多一个路遥文学奖又能代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