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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社会抚养费收了多少?审计署表示“不知道”;针对律师发出的公开申请,14个省份不知道;广州市财政局确认,仅今年上半年,广州社会抚养费征收总额就达到3亿元,但用在哪里,还是不知道。
一笔乱账:谁收谁用
“社会抚养费”由原“超生罚款”规范而来。国务院2002年出台的《社会抚养费征收管理办法》规定社会抚养费的征收、缴纳由各省份决定。
这笔费用到底收了多少?记者致电广东省人口计生委,无人接听。广州市人口计生局要求记者发采访函,但发出采访函后,再打电话,线路通畅却一直无人接听。
一省收多少,暂不可知,但广州市财政局上报人大常委会审议的报告中提到,2013年上半年广州市共征收3亿元。3亿元去向如何,记者向广州市财政局求证,该局负责人说,数据是各县各区汇总上报的,具体每个县区用了多少,得问各个县区。
记者继续追问,越秀区人口计生局办公室一位姓曹的工作人员表示,征收的社会抚养费都已经上缴国库,由财政支配。
记者向越秀区财政局发去采访函,但截至记者发稿,仍未得到回复。兜了一大圈,这笔钱谁收谁用,还是不得而知。
裁量混乱:执行钻空子
社会抚养费的征收初衷,是对不符合法定条件生育子女占用公共资源的补偿。但在操作中,因为征收裁量权下放,各地多重标准、弹性巨大、自由裁量,从而在执行中多了许多钻空子的机会。
记者采访中了解到,各地征收社会抚养费的标准,城镇居民和农村区别很大。经济发达地区高、经济落后地区低。即使是同一个城市里,城乡之间、不同区县之间也不相同。
一些专家质疑,由于征收既可按所在地又能按户籍地,一些富裕阶层,在大城市超生,到户籍地受罚。这使得部分人群可以利用制度漏洞,制造新的生育不公平,也扭曲了社会抚养费的初衷,应该从顶层设计中加以纠正。
>>案例:八胞胎事件
广东省人口计生委相关负责人表示,轰动全国的“广州代孕八胞胎”事件中,除了当事母亲生的3个孩子之外,其他两个代孕妈妈所生的5个孩子都算超生,但由八胞胎父母户籍所在地肇庆市计生部门按照肇庆市标准征收。
八胞胎父母属于高收入人群,超生5个孩子,影响恶劣。以不同地区的社会抚养费标准运作,存在很大的差别。如果按广州标准,超生1个征收超过20万元,而如果是肇庆标准,只要几万元。即使根据相关办法,在此基础上再考虑征收八胞胎父母的实际收入水平与当地居民平均收入水平的差额,其实际收入仍是取证困难,糊涂账一笔。
还有多少“糊涂账”
然而,像这种收费“理由多多”、管理“黑灯瞎火”、监管“无影无踪”的“收费糊涂账”,并不止社会抚养费一种。
为筹集机场建设经费而设立的机场建设费,收了20多年。总共收了多少,用在哪个机场建设?尽管有律师申请公开,但却遭到有关部门的拒绝。更令人费解的是,根据2002年有关部门下发的文件,应于2005年年底停止收取。然而在没有向公众说清楚为什么要续征的情况下,一再被续征。
公众不免质疑,如今机场遍地,还要再收?2012年,机场建设费是取消了,马上又来了民航发展基金。机场建设费换个名字、“穿个马甲”,继续收取。
因为缺少监管,很多费用成了有人用、无人管的“唐僧肉”。燃油附加费,从出租车到民航,原本是针对油价浮动的临时性价格指导措施,可许多地方却把“临时”变成了“常态”。还有公交卡押金费,到底“押”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