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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河大爷:
有了甘甜的引滦水,我们的日子才更甜
这几天,河东区万隆花园的赵家河老人成了小区里的“明星”,在引滦入津工程通水30周年即将到来之际,他在家里举办了一个小型集邮展,把近30年精心收藏的“家底”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吸引了不少街坊邻居前来参观。
昨天,记者走进赵大爷家,“你看,最珍贵的就是这个,1983年9月11日‘天津市引滦入津工程通水纪念邮票及纪念章’、首日封。”赵大爷小心翼翼地打开集邮册,“天津市引滦入津工程通水1周年纪念邮票”、“天津市引滦入津工程通水10周年纪念邮票”等邮品映入眼帘。“很多年轻人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不知道喝苦咸水的滋味。我办这个邮展,是提醒更多人饮水思源,正是有了甘甜的引滦水,我们的日子才更甜。”
不仅是赵大爷,饮水难,让很多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以前的天津人,甚至来津的外地人都感同身受。
刘玉琴今年62岁,是本市一家职校的退休教师。一年前,为了照看孙子,跟随儿子搬进了中新天津生态城红树湾小区。在刘阿姨家的厨房,水池边有一个倒“U”形、细细的银色水管,记者进门刚一坐定,她便拧开水龙头,接了杯水递到记者手里,热情地招呼记者:“直接喝,这是直饮水。”
刘玉琴家的小区已经实现了直饮水、自来水、中水三水入户。“分质供水,拧开水龙头就喝,以前哪敢想啊?不瞒你说,到天津喝的第一口水,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股苦咸味,整整半天在嗓子眼儿散不去。”刘阿姨老家在河南省信阳市,42年前中专毕业后留津工作。最让刘阿姨无奈的是,1980年初她刚成家,有位老家的亲戚从河南过来看她,她倒了杯热水,谁知那亲戚抿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这什么水啊?大城市就喝这水?咋还不如咱老家?咱老家穷是穷,可那水是甜的!”亲戚的几句话说得年轻的刘阿姨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转。
“什么时候能够告别苦咸水,喝上甜水啊?”刘阿姨的心里一直热切地期盼着。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转年5月份,在党中央、国务院的关怀下,在兄弟省市的大力支持下,新中国第一个跨流域大型引供水工程正式开工了。1983年9月11日,234公里以外的滦河水真的引进了津城的千家万户。
李惠芳阿姨:
滦河水真是增强了一代人的体质
杨树江从小在万德庄附近的大杂院里长大,引滦入津工程竣工时他整整10岁。他还记得大院儿里接通引滦水那天,他和小伙伴们兴奋得等不及水烧开,拧开水龙头就是一通猛喝。“印象中我从来没喝过那么好喝的水,甜丝丝的、冰凉冰凉的。”杨树江灌了个水饱,大人们则从街道领来一包茶叶,沏了满满3暖壶,不知谁端出了一盘拌黄瓜、炒果仁,大杂院的邻居们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兴奋地喝到晚上。
陈秀荣是个老天津卫,年近8旬精神头十足。“孩子们都嫌我抠门儿!”一见到记者,陈大娘就打开了话匣子,“你看我家大盆套小盆的,清水淘米,淘米水洗碗、洗抹布,然后冲马桶,水从水龙头里出来,直到进入下水道,我不反复用几次决不罢休。”陈大娘说,现在老百姓用水很方便,一拧水龙头就出来了,可30年前她在民权门的筒子楼里住时,一到做饭她家3楼的水流比筷子还细。“水质特别不好,泡茶,是苦的,熬粥,是咸的。有句民谚讲‘天津四大怪’,其中之一就是‘自来水能腌咸菜’。就是这样,那时居委会还号召大伙能省则省,大件衣服、被褥最好等到下雨时用雨水洗。”
宝坻区的李惠芳阿姨告诉记者:“那时城区的地下水含氟量高,人们不用自己介绍,一看牙就知道是不是城里人。”李阿姨说,当时她女儿只有5岁,她生怕女儿患上一口氟斑牙,更担心喝了苦咸水骨头会变脆,只好把女儿送到几十公里以外的农村老家,然而令她庆幸的是,还没等女儿换牙,清澈的滦河水就从自家水龙头里流了出来,滦河水真是增强了一代人的体质。
时任引滦入津工程副总指挥张永平:
引滦人在默默做着奉献
引滦入津为津门百姓带来了汩汩清泉,也成为建设者人生中最难忘的经历。
如今已经退休在家、时任市水利局副局长、引滦入津工程指挥部副总指挥的张永平直言那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参加引滦工程时我47岁,将个人的命运融入到一项伟大的工程之中,是我一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虽然时光已划过了30年,但引滦工程的每一个细节仍然成为张永平最鲜活的记忆。
“一开工,我就到了河北省迁西县,负责指挥开凿引水线路上施工最艰难的隧洞。”张永平告诉记者,那个年代不像现在有大型盾构机,只有“小米加步枪”式的风镐、人力小斗车,面对我国地质年龄最古老的燕山山脉,在200多条断层中修建一个12公里长的引水隧洞,难度可想而知。“人民子弟兵不怕牺牲、排除万难的战斗精神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按照通常开挖速度,如果从一头跃进,要30年时间,就是从两头并进,也要15年完工,而实际上这个隧洞只用了一年零一个月,这是一个震惊世界的奇迹。”
因为工程需要,在当年,这条引滦线张永平不知走了多少遍。“引滦水来得不容易啊!滦河水穿隧洞、经明渠、走暗管,流经一道道闸门,又经过水厂的精心净化处理,最终流入了千家万户,这条线有成千上万的建设者、引滦人在默默做着奉献。保护水源、节约用水是每个人的责任。”张永平说。本报记者张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