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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以来,针对西南边境地区组织偷渡活动呈增多之势,特别是境内外“蛇头”相互勾结组织人员偷渡出境活动持续高发、屡打不绝的突出情况,按照中央部署,公安部成立“4·29”专案组。
随着专案行动的深入开展,警方发现,近年来,境外势力利用宗教极端思想蛊惑人心,煽动境内人员出境参加所谓的“圣战”。这些受蛊惑的人员试图从我国西南边境地区偷渡出境,在偷渡过程中一旦受阻,甚至不惜就地发动暴恐活动。
极端思想蛊惑下的
“迁徙圣战”
2014年4月18日12时许,在位于中越边境的越南北风生口岸联检大楼内,突然响起了一阵阵枪声和嘈杂的喊杀声。此后,越方调集大批军警到达现场。事件最终造成8名中国籍偷渡人员死亡,2名越南军警人员死亡。
事发前,越南军警刚刚确认当日夜里截获的16名偷渡者是中国人,准备将他们遣返回国,这时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10名成年男子经过预谋分工,推举一名男子为“埃米尔”(首领),该男子借口上厕所,引开看管他们的一名越南警卫。当他走近一名持枪警卫时,突然抱住这名警卫,并大喊动手口号,其余成年男子马上打烂会议室的木椅,用木条袭击在现场的3名警卫,接着用抢夺的一支冲锋枪从3楼窗户向外扫射。
案发后,越南警方将所有涉案的中国籍人员全部移交给中国警方。警方查明,这16人全部来自新疆,偷渡受阻后,就地实施“圣战”。
据受轻伤的阿布力孜·依布拉依木事后交代:当意识到我们将被遣返回国后,一名男子说,“大家出来就是为了‘圣战’,反正都是‘圣战’,不如我们在越南就地‘圣战’。”我们大家都同意了,然后推举这名男子为“埃米尔”(首领)。
在宗教极端思想蛊惑下,他们中一些人的行为让常人无法理解。作为母亲的阿依夏木·阿布都拉有3个天真烂漫的儿子,大的13岁,小的5岁,从新疆到广州时,她只带了大儿子和小儿子。4月17日中午,负责组织偷渡的“蛇头”告诉她可以出发前往中越边境了,但是车辆坐不下,只能带一个小孩,她选择把大儿子留在广州,让下一批素不相识的偷渡者将他带出境。阿依夏木被刑事拘留后,广州警方曾设法寻找她的大儿子,但已杳无音讯。
古丽齐娜尔·阿卜杜热西提虽然怀着8个月的身孕,但是在宗教极端思想的蛊惑下,她几个月前变卖了所有家产,和丈夫、孩子从新疆和田坐大客车到乌鲁木齐。在乌鲁木齐停留3天后,乘坐火车去广州。全家住在广州的一家小旅馆里,一天租金40元,期间她丈夫负责联系偷渡出境。在随后发生的“4·18”案件中,她丈夫被越南警方击毙。
“对于她丈夫的死,在整个审讯过程中,古丽齐娜尔和她16岁的女儿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我当时把照片给她们看,她们也没有明显的感情变化,这不是正常人,是石头人!”审讯她的警官阿里木说。
部分宗教极端分子在偷渡过程中一旦遇阻,就地实施暴恐活动,滥杀无辜。如昆明“3·01”暴恐案件,就是偷渡者在云南试图非法出境受阻后,转为在国内实施恐怖袭击。
2014年8月30日,有人员在中越边境实施偷渡时,被广西防城港警方拦截,警察要求偷渡者依次下车,当问询到第3个人时,他对警察的指令毫无反应,却瞬间从腰里掏出一把尖刀刺向离他最近的特警,此时,另外一名特警果断开枪将其击伤。警方事后查明,该名偷渡者名叫艾麦提江·图尔贡,新疆喀什人,在中巴车被警察拦下后,就开始煽动同车的偷渡者一起就地“圣战”。
“我们有十几位特警、刑警在场,并且持有冲锋枪和短枪,这种情况下,他依然持刀行凶,可见其完全丧失理智。”防城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刘华明说。
公安部刑事侦查局相关负责人介绍,在一批偷渡人员中,组织者往往要在其中安排几个“病人”。所谓“病人”,就是有犯罪前科或者被公安机关网上追逃的人员,一旦遇到公安机关检查或拦阻,就带领其他偷渡人员就地“圣战”。警方缴获的偷渡者通讯工具中的信息显示,境外组织者会告诉偷渡者:“你们的生死由自己决定,安拉会保佑你们”,实际上就是鼓动他们暴力抗法。
重拳出击
偷渡暗流浮出水面
在公安部门的严厉打击下,西南边境地区的偷渡暗流逐渐浮出水面。警方查明,近年来我国西南边境地区已经形成了一个复杂而又严密的组织人员偷渡路线,形成了境外指挥——境内组织——中转接运——边境向导——境外“蛇头”的“一条龙”利益链,各个环节分工明确,组织严密,逃避打击能力强,造成的危害十分严重。
日前,警方打掉以广西“蛇头”韦海为首的特大组织偷渡团伙。据统计,从2014年1月至4月的短短几个月时间内,韦海团伙就组织300余人偷渡出境。韦海告诉记者,每次偷渡时,在境外的艾力·艾买提(外号“阿乐”)会给他发指令,让他去接人,然后韦海指示自己的“马仔”雇佣黑车过去,接到偷渡人员后趁深夜时伺机在边境线交给越南“蛇头”,再由越南“蛇头”雇黑车将偷渡人员从边境线上运到河内,然后“阿乐”再组织人运出越南。
“韦海每组织一个这样的人员偷渡,‘阿乐’会付给他2000元,这只是到中越边境的费用,要到达目的地,一个偷渡者一般要支付给境外的组织者3万到5万元不等的费用。近来,随着打击力度的加大,偷渡费用也水涨船高,涨到了8万到10万元,不少偷渡者甚至为此倾家荡产,而组织者、‘蛇头’却获得不菲的收入。”刘华明说。
“为了逃避检查和打击,偷渡人员可谓是精心设计和伪装,每一拨偷渡者中几乎都有妇女和儿童,这种组合容易被误认为经商或旅游者。在从广西境内偷渡时,偷渡者一般也不会从新疆直接到广西中越边境,而是绕道其他地方,再雇用‘黑车’到广西边境线,这也是为了增加迷惑性。”阿里木说。
东南亚问题专家、广西社科院研究员孙小迎说,这些偷渡分子显然受了宗教极端思想的蛊惑,偷渡到目的地要经过多个国家,成功者寥寥,因为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可能被查处,最终将按照国际法则被遣返,有些人因为扔掉了身份证件,最终成为国际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