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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杀奸,报仇雪恨
受访者 : 刘永康
刘永康 原名刘洁,今年95岁。南开中学1937年初三毕业,停学一年后转广东中学,加入 “抗日杀奸团”。那一年,他刚刚17岁,正值青春年华。
刘永康说,入团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入团宣誓仪式那天,“神秘而庄严”。4个新参加的成员,面对墙壁上悬挂着的一幅长卷图画上绣雄狮,抬着一只利爪踏在大而圆的地球上面在监誓人的带领下,举起右手朗读誓词:“抗日杀奸,报仇雪恨,同心同德,克敌致果”,“我自愿参加抗日杀奸团,愿严格遵守团规纪律,违者愿受最严厉的惩处。”随后,用小针刺破左手中指,把血滴到半盅白酒里,一饮而尽。那一刹那,刘永康血脉贲张,恍如回到“东周列国战争年代,各路诸侯云集”,歃血为盟的豪侠义的氛围之中。
刘永康老人作为曾经南开的学生,“每当回想起自己亲眼看到日本人的飞机在南开中学、南开女中、南开高中这一带投炸弹的情景,心情无法形容……作为一名南开学生,我要保护自己的学校,作为一个中国人,我要保护自己的祖国。
1938年6月,“抗团”组织不断扩大,成员已多达一百多人,于是另外组建了一个‘小学联’,由刘永康、张世一(原南开女中学生)负责。抗团在工商界又组织‘工商联’,在警界组织‘警联’。
1939年8月,天津洪水成灾。一天中午,刘永康和另一位伙伴赵尔仁奉命划着小船去闯封锁线向外送信。他们的计划是,趁中午人们都在吃饭,日巡逻艇较为松懈的时间,选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冲过去。最后还是与日本鬼子的巡逻艇碰了个正着,“几个日本鬼子端着大枪站在船头,命令所有偷渡小船上的人都举起手来接受检查。”两个稚嫩的学生娃有点傻眼身上可带着文件呢。刘永康先想出办法,冲赵尔仁眨眨眼,装成害怕的样子,脚下用力踹向船帮,把船踩翻了,两人掉进水里。刘永康假意在水里扑通,把信撕碎,“不顾臭水的恶心,就着把碎纸嚼烂吐在水里”,落汤鸡似的扒着船帮,向巡逻艇呼喊着半吊子的日本话:“太君,哇他库系哇卡苦塞因代司(我是学生)!”这个智送鸡毛信的故事并没有在日本人的嘲笑声中结束。刘永康和其他船上的“偷渡者”都被打了20军棍。他们一直坚持与日军周旋,终于在天黑后,逮着机会闯出渡口,口头传达了情报。
1939年秋,为了检验培训效果和给被捕的曾澈、李如鹏报仇,“小学联”选定了两个目标:一是中原公司电影院;一是国泰电影院。刘永康、和女同学祝友茕、吴玉顺破坏中原公司行动中,又因定时炸弹失灵,三人全被烧伤,逃出影院。而国泰影院一组由王津栋负责,燃烧弹在银幕下没有起燃,即被敌人取走,放燃烧弹的书包是赵达的(书包上写有他的名字)因此,15岁的东窑洼小学学生赵达也被捕,他曾在树德里小学受训,结果这个点也遭破坏,致使陈肇基、夏乃麟、丁益寿、刘传智四人被捕。
天津抗团出事后,1940年冬,刘永康逃至北平与李振英会合。他与李振英、冯运修、叶于良、孟庆时五人组成北平行动组。1940年,7月7日,18岁的刘永康参与刺杀伪《新民报》总编吴菊痴;7月18日在劈材胡同,他配合李振英参与制裁北平伪工务局长舒壮怀(打瞎一只眼);不久,他参与刺杀伪北平教育督办方宗鳌;7月24日,他担当主攻手,在丰盛胡同,两枪击毙伪华北建设总署主任俞大纯。8月被逮捕入狱,在宪兵队受尽酷刑,坚贞不屈。他与李振英、叶于良被判无期徒刑, 1945年日军投降后获释。刘永康著有长篇文学体回忆录《囚歌》。
虽然70年过去了,对于现在的事情老人们也许很容易遗忘,但是对于抗战期间那些难忘的经历,老人们仍然可以清楚的说出每一个时间、地点、发生了什么。老人们都说:那段历史不能忘,那段屈辱不能忘,只有国家强大了,悲惨历史才不会重演。希望现在的年轻人可以勿忘历史,珍惜现在,以史为鉴,为实现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助力奋斗!(北方网新媒体实习记者马春林)
记者手记:
通过走访这些抗战老兵,心绪颇不宁静。在深深感悟那个时代的同时,从而正视身边的历史。在整理这些历史碎片的过程中,体会着历史的凝重,感受历史的碰撞,然而碰撞中留下的痕迹成为历史最好的佐证。淡去血雨腥风和炮火硝烟,那累累伤痕和斑斑血迹仿佛诉说着曾经的过往,老兵们的执着是最平凡的感动永远激励着人们去更好地缅怀和反思。在此谨向所有的抗战老战士及长期关爱老兵的人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