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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茨深信“得到的越多,回馈的也应该越多”。他认为,“我们受益于优良的学校教育、良好的医疗保健以及充满活力的经济体制,因此回馈社会应是我们理所当然的使命与责任。”
不过,解决全球健康和贫困问题的技术要求和复杂程度并不亚于控制家用电脑市场。尽管盖茨深信“科学和技术能改善人们的生活”,但是近年来,从生物到信息技术等领域所取得的长足的发展并不能使每个人都从中获益。包括盖茨在内的许多人都意识到,离开了政治意愿和社会承诺,技术往往达不到改善人们生活,有时甚至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仅仅把电脑送到那些贫困地区的人们手中,并不能最终改变那些人的状况。
盖茨认为,为了达到基金会所要取得的宗旨,将技术与正确的市场条件相结合至关重要。科技能够开发疫苗,但如果没有恰当的市场力量介入,使用者买不起疫苗,那么技术就没能起到作用。盖茨是要重新定义“慈善”这个词:他认为,慈善不是富人和闲不住的人退休后的业余爱好,而是如何将投资效益最大化与挽救(受资助)人的生命结合起来。
我们受益于优良的学校教育、良好的医疗保健以及充满活力的经济体制,因此回馈社会应是我们理所当然的使命与责任。
离开了政治意愿和社会承诺,技术往往达不到改善人们生活,有时甚至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仅仅把电脑送到那些贫困地区的人们手中,并不能最终改变那些人的状况。
慈善不是富人和闲不住的人退休后的业余爱好,而是如何将投资效益最大化与挽救(受资助)人的生活结合起来。
盖茨在正式辞去微软执行董事长前,与当地记者谈论自己全身心投身盖茨基金会工作将面临的挑战。
问:在更多参与基金会的工作之后,你将用什么方法影响你的基金会?
答:基金会所关注的基本框架不会变。我们将全球健康问题作为我们首要工作,其次是全球发展,再次是美国的教育、奖学金和图书馆等。因此,我将有更多的时间去教室,去那些有疾病的地方,会见那些研究这些疾病的科学家,接触那些可能的合作伙伴,不管富裕国家政府,制药厂,还是其他任何关注这些问题的人。
问:你会将把微软文化的哪些部分带给盖茨基金会?
答:文化是不能描述的……基金会已经有自己的文化,它有乐观主义的精神,对科技创新的关注,以及严格的评估制度。
不过,基金会有它自己特殊的地方:要到贫困国家去,工作人员必须在那里工作好几年,发放东西,而这些工作非常复杂。因此它的文化已经非常了不起,我不打算做什么改变。
问:在你早年的工作中,有人说你工作的动力与其说是金钱,倒不如说是强大的竞争压力。你认为慈善业中是否也存在竞争?
答:微软的个人电脑和授权是不存在竞争一说的,因为当时还没有人做这些东西。微软之所以成功最重要的原因是,比如说软件能够魔术般地被授权,而当时没有其他公司这样做。
推动我们发展的可能恰恰是,创新和保罗·艾伦跟我本来想供我们自己使用的工具,如果我们拥有一台能够让我们创立文件,开发模型和学到新东西的机器,我们都希望得到它……
基金会也有很多新领域需要探索,这点跟微软很相似。比如说疟疾疫苗,我希望有其他人来竞争开发,不过这个领域还没有钱投入,因为还没有市场力量促使有人去这么做。创新理念确实能改变情况,将最优秀的科学机集中起来,明明知道可能会有失败,却坚持钻研同一个东西……总有一天,会有一些能够和微软一样成功的东西出现。
问:我想知道基金会是否有由于无意识的原因,好意办了坏事,比如将资源集中到某个问题上,结果却忽视或恶化了另一个问题?例如,研究人员将研究的中心转向那些能够获得资助的问题。而发展中国家在卫生方面的预算非常有限。如果盖茨基金会决定解决某一问题,就可能将资源转向一个不同的问题,无意中使问题恶化。
答:我们投资的都是新领域。请记住,95%,实际上,98%的现有研究都是为富人服务的。它们要么是治疗秃顶,要么为美容。这就是98%的研究人员目前所从事的工作……
在目前的市场体系中,穷人的声音是永远听不到的。也就是说,穷人的需要没有被放在优先位置,因为他们不买药物。他们买不起。
因此,今天优先考虑的完全是富人,考虑的是他们想买的各种药物。因此,我们用我们的钱,总数与整个市场比非常少,让世界上一小部分的科学家将他们的研究转向疟疾、艾滋病、肺结核。
理论上讲,我们的科学家会不断增加,因为我们的钱在增加。不过,的确当我们在治疗肺结核时,非常富有的那些人的需求可能会受到一点点影响。
问:是否存在这样的危险,即某些贫困国家的卫生体系因为被引向关注疟疾,从而忽视了其他需要解决的问题,如母婴的关爱?
答:如果以疟疾为例,在非洲,疟疾的主要问题是,一旦孩子发烧,他们可能就死去。他们有一个卧室区,他们出汗,他们不能保存食物。这就是发生在医院里的一切……情况非常严重。
如果你真的有了疟疾疫苗,他们可以同时注射。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可以注射,过一阵子再注射一次。那些在医院等待接受疟疾治疗的孩子就再也不用等在那里。
因此,那些已经成为母亲或怀孕的人实际上也得到了方便,有人能照顾她们。这对医疗体系是一个很大的推进,减少了疟疾造成的负担,这简直是个奇迹。因此,没有什么比疫苗更重要。
疫苗不会对医疗系统造成负担。疫苗是非常神奇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在美国你连想都不会想到会发生麻疹流行疫情,因为疫苗接种已经消除了这一问题。麻疹最多时一年可导致500万人死亡。现在已经下降到大约40万人,这都是疫苗的功劳。
问:未来几个月你自己有什么计划?你的阅读计划上都有什么,你打算做些调查之旅吗?
答:这几年我已经为基金会做了很多旅行。这个夏天将到中国为基金会做些事情。秋天再去印度。明年一月去非洲。因此,我的行程上有很多这方面的安排。
我正在为基金会工作读很多东西,既要了解科技又要了解是否有可能性,以及细节的东西——基金会发展怎样……
问:你将如何避免这种感觉,那就是,你是在用微软的技术帮助微软,而不是为了从首援国的利益出发,而不管他们需要什么样的技术?是否会存在这样的误解?
答:我们不做软件。基金会只做这些项目的硬件部分。软件公司都有机会想捐什么软件就捐什么软件。如果微软做软件,那只是微软的事。基金会不会出一分钱。我们也不会做这些东西。
我们所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实际上是培训图书管理员,推测借阅者来到图书馆后会向他们问哪些问题。电脑获得捐赠的软件越多越好。
记住,基金会提供的技术仅仅是诸如疫苗这样的东西。软件的特点使微软能够免费或以非常低的价格为这些国家提供软件,因为它生产的边际成本非常低。
而关于医药,有两个问题:一是有些疾病只发生在贫困国家,或者这种疾病的负担非常重,而对症的药物不能开发出来。即使开发出来了,生产的边际成本非常……因此,基金会的运行环境非常艰难,免费的捐助在那种地区很少。Merck生产的一种除虫药的边际成本已经低到他们可以免费发放。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实际上开发这种药本来是为了去除虫子,狗身上的虫子,给富人们的狗用的。在非洲,这种药对很多侵害人的虫子有效。
问:你父亲从一开始就参加了基金会。我想知道,他在慈善方面给你最大的教益是什么?
答:他在基金会许许多多的事情中扮演很多角色。实际上他为基金会开创了谦卑和时刻考虑公正的作风。他在基金会很有号召力。到目前为止他做的工作比我多,他对目前的成绩有很大功劳。他一直是基金会的总裁之一,一直在为基金会的正常运转和(基金会首席执行官)帕蒂紧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