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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舟
陕北贫困县子长在近日创造了一个“神话”,3.04亩土地拍出1.22亿的价格,4000万元每亩的土地价格堪称“西部地王”。面对如此天价土地,一些业内人士觉得匪夷所思。子长县是全国级贫困县,去年的财政收入4.8亿元,而这块土地相当于该县去年四分之一的财政收入。(9月7日《西安晚报》)
在笔者看来,“1.2亿3亩地”既是偶然又是一种必然。因为竞拍者是不差钱的煤老板,一时着急竞拍“忘了价钱”,所以近乎黑色幽默剧情节一般推高了价格,这是其偶然性。另一方面,当前土地出让金已经成为一些地方政府的重要收入,为了土地利益最大化,由政府部门主导的土地竞拍肯定会“水涨船高”,这是其必然性。
贫困县里的三亩地价格高达1.2个亿,这样的“土地神话”羞煞了土地财政,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畸高的房价为什么迟迟降不下来。
从1994年开始,土地出让金不再上缴中央财政,土地出让金收入成为地方政府预算外收入的主要来源。而这也让房地产行业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地方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成为地方政绩见效最快、最明显的一种“载体”之一。所以,虽然舆论要求地方政府公开土地成本的呼声日渐高涨,但鲜能得到实质性的回应。公开土地成本,就意味着政府要失去大量的“卖地收入”,而要充实“土地财政”,就必须要继续让土地维持高位运行,因之又无形中推高了房价。地价和房价的关系,就像上述新闻中的这位财大气粗的“三亩地主”的现实心态一般无二:“这块地的确是买贵了……我会把这里盖成精品楼。然后把楼房也卖贵一些!”
“土地一拍,黄金万两”。要加大投资力度,做大GDP,彰显政绩,恐怕没有比围绕着土地做文章更方便的了。在现实的视野下,地价与房价、土地与地方财政收入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不仅涉及利益,还涉及行政权力的运行成本,是地方公权力维系政绩和提高管理效益所离不了的“工具”。想要让其松手,怕是很不容易。
总的来看,在现行的制度框架内,“土地财政”仍然具有相当宽松的生存空间。要想让“土地财政”退出公共视野,需要进行切实有效的行政体制改革和财税体制改革,优化产业结构,通过各种制度途径降低地方政府对于“卖地收入”的依赖度,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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