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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田像
李文田书法
史说
□王礼
顺德籍的清代探花李文田,是晚清的重要文臣,又是一代书法大家,对碑帖有精深的研究,先是专工欧阳询,精熟《九成宫》,旁及其他唐碑,后转学隋碑《苏孝慈墓志》,中年以后,博采汉、魏碑刻。
当代著名书法家麦华三在《岭南书法丛谈》中说:“文田书法,实发源于北碑,而畅流于隋碑,所临唐碑,亦以隋碑笔意为之。文田乃以从容自在之笔调一写高古拙朴之北碑,一时书家奉为正宗。”并称其为“北派正传”。
李文田是远离中原的岭南人,为何他的书法,“一时书家奉为正宗”,被视为“北派正传”呢?
李文田的父亲是个染布匠,母亲在家织布。小文田满周岁的头天,在佛山染布的父亲专程赶回家,遍邀亲友和村里老幼来家吃酒席,其实就是观看儿子“抓周”。
盼子成龙的父亲特意托人从县城大良的学人家中借来笔墨纸砚,与自家农具、农作物和生活杂物,摆在小文田的面前。众人急得直叫,父母也急得跺脚,“抓呀,抓呀!”可他就是一个都不抓。
最后,小文田似乎盯上了一把染布梭子,把父亲气得要命时,他却突然掉头侧身抓住了身后的一支狼毫毛笔。
那次“抓周”,小文田给父母长了脸,也给自己未来的命运之舟掌了舵。他五岁半进入村塾启蒙时,父亲回到均安和妻子徐氏一起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以撑起这个家。
小文田入塾一两个月后,竟能识字三百多,字也写得中规中矩中见灵动,远超乎他那个年龄段,深受塾师青睐。塾师送他一册欧阳询《九成宫》拓本,他如获至宝。每天学余,即描红、临摹,三年后,几能乱真。
后来,他拜读于南海名师何铁桥门下,被何铁桥誉为“天才英绝”。14岁时,父亲去世,仅靠母亲做针线维持生计。夜漏之下,机织之声与读书之声闻于邻,日子过得十分艰苦。
他侍母至孝,见母亲终年劳瘁,于心不忍,一度退学。但读书练字未尝有辍。有次在家夜读,得古人“植芭蕉以挥毫”的典故。于是,不等天亮,就在屋舍周围栽种芭蕉。不到一年,他就能在大片的蕉叶上潇洒挥毫了。
他自诩“枕笔待鸡”和“闻鸡起笔”,可见练字之勤。他常常大早就书兴大发,顷刻间把自己屋舍周围的芭蕉园中的蕉叶全部上了毛笔字,尚觉得意犹未尽。
此事很快传开了,何铁桥多次找上门来,劝说其母,并慨然解囊相助,让他恢复学籍。名士梁九图知文田英才可造,也主动招来家中,与儿子梁僧宝共读。
李文田愈发刻苦,在学业之余,还浏览了梁九图大量的藏书,尤其是心慕手追地临摹了海量的北碑,使之学业大进。
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