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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在绿皮车上开会制定报道方案
家在邯郸,熟悉这趟车的滨海广播编辑王斌告诉我,4481列车已成为拥挤的农民工和学生专列。发车后,我从1号车厢走到8号车厢,却没有这样的印象。车上人虽多,但基本都有座位,看到很多中老年人,却很少是农民工和学生。车厢虽旧但车容整洁,好几个车厢的列车员们在扫地保持卫生。
8:47,车到沧州。陪着我转的列车长李志远解开了我心中的谜团:现在是这趟车的淡季,所以乘客多为走亲访友的短途乘客,高峰时才多是农民工和学生等低收入人群。
“那什么时候是高峰?”
“春运、节假日、周末。农民工和学生这个时候回家。春运的时候,一节车厢可达到3000人,是座位定员的两倍,人都动不了。”
这列客车有四个乘务组,李志远所在的乘务组平均年龄48岁。有两位59岁的列车员明年就要退休。1988年进入铁路工作的李志远长得人高马大。他爱人也是天津客运段的列车员,跑天津至广州这条线。两人离多聚少,大概一个月能见一次面,孩子今年高考也不能特别关心,只能交给老人。
10:54,车到德州,停靠20多分钟,列车在这里要换车头。开车后,在车厢连接处和一号车厢的列车员孟永生聊他这一天的生活。老孟50多岁,家住下瓦房,今天早晨4:30起床洗漱、做饭吃饭。由于时间早,没有公交车,他骑电动自行车6:00前到东站。火车实行半军事化管理,6点开始集合点名了。然后在车上服务,晚上9点前后到车到涉县,住天铁的招待所睡觉,第二天一早又要上车,到天津已是第一天的晚上。
问他身体怎样?他说有胃溃疡,还说车组的列车员多半有这个病,原因是忙工作,吃饭没有规律。问他在车上什么情况比较苦?他说夏天车厢没空调,温度高时可达46度,穿着制服肯定一身痱子。冬天主要是要保证每节车取暖炉不能熄火,所以到站后不能离开车厢,为了炉子睡不好觉,总要来看看。
13:43,车到石家庄。大多数旅客下了车,从留下来的乘客中寻找天铁的职工,问了几个都不是。
坐到二号车厢一位没下车的老大爷旁聊天。大爷叫杨洪义,今年60岁,是天津籍老知青,1968年到河北省武安插队。(武安离涉县不远了)。后来,他到县城糖酒公司上班,成了家,有了三个孩子,一直干到退休。他的大儿子按政策回到天津,第三代孙女已经上5年级。杨洪义说,从有这趟车到现在,他一年起码要坐两次车,先是回天津看父母,父母过世后是看儿子和孙子。他对这趟车和列车员比较满意:“椅子原来是硬的,现在已经是软的了,有热水。列车员服务勤快,言谈幽默”。问他坐过高速的大巴吗?他说坐过,票价太贵,得120块钱,不如火车舒服,票价便宜,订的预售票才40元出头。我问他退休金有多少钱?他说有两千一。说到有什么希望,他说原来每次下车都在西站,现在西站建的非常现代和漂亮,让他这个天津人很自豪,但现在这趟车直接到东站,不在西站停了,有些不方便,希望还能在西站停一下。
新一茬旅客又上了车,找天铁的职工更象大海捞针了,只能请每节车厢的列车员帮忙。通过再三询问,找到两位沿途上车的天铁人,其中有一位是1969年8月5号就参与加建设的。看来,原来的天铁号上,真的少见天铁人了。
18:00,车到邯郸,下车的离开后,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少,有乘客干脆将硬座当作卧铺躺了下来。火车开始至此西行由华北平原进入太行山区。
20:30分左右,列车接近井店,列车员提醒,井店的站台只能靠六节车厢的样子,想下车方便必须往前走。
20:40分左右,列车到达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天铁所在的涉县井店镇,我们在车站昏暗的灯光下告别了4481绿皮车。今天的情景并不是这趟绿皮车运行最典型的状态,我们和列车乘务员们相约,要在春运的时候再次随车采访。
铁路天津客运段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组数据:今年1到10月份,4481次绿皮列车总共运送旅客达到215万多人。目前北京铁路局天津段内还有五对绿皮车,分别开往吉林、蓟县、清河城、北戴河和涉县,以其低廉的价格、小站停靠等特点受到农民工、学生等低收入群体的欢迎。而全国目前开行的绿皮车375对,约占旅客列车总数的18.4%。2010年,绿皮车共运送旅客1.88513亿人。
(天津人民广播电台副总编辑印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