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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在希腊雅典总统府,希腊新政府成员在仪式上宣誓。
新华社/路透
11月12日,意大利总理贝卢斯科尼正式辞职,这是欧洲国家自欧债危机激化以来第二位下台的总理。然而就目前欧债危机的程度而言,某国政要的下台,对于修复市场信心的作用,远不及大笔资金来得有效。
10月27日,欧盟峰会推出“一万亿欧元金融稳定基金”(EFSF)等措施。随后, “欧洲金融稳定基金”行政总裁克劳斯·雷格林立即赶到了中国。一家欧洲主流媒体对此发表报道称,“欧元区向中国寻求救助”,英国《每日邮报》的标题则更为吸引眼球: “为了保住欧元这一单一货币的性命,欧洲正向中国伸出乞讨的破碗……”
由此,“中国该不该救欧洲”的讨论再次升温。
而11月11日,一则被广泛转载的外电报道称,中国提出的提供资金以解决欧债危机的三个条件中最简单的一个,即给予中国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更大影响力,包括将人民币纳入IMF的特别提款权货币系列(SDR),遭到了欧洲的拒绝。
如果消息属实,这也表明欧洲并不愿意为了获得救助低头。或者在他们看来,欧债危机演进的程度还远没到让他们放弃“原则”的地步。
能救欧洲的只有欧洲自己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欧债危机已经由可控的地区性危机急剧扩大到全球性危机,并使得全球经济二次探底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位于欧洲东南部巴尔干半岛南端、面积只有11万多平方公里的小国——希腊的债务问题所引发的危机,已经蔓延到爱尔兰、萄萄牙,将欧洲第三大经济体、世界第八大经济体意大利拖下了水。
11月10日,意大利的国债收益率一度突破7%,被认为一脚迈进了“鬼门关”。此前希腊、葡萄牙以及爱尔兰的国债收益率均在突破7%以后,便一路飙升,融资极为困难,最后不得不寻求国际援助。
11月12日,意大利总理贝卢斯科尼正式辞职。而此前他承诺下台时资本市场的反弹,也仅仅是昙花一现。用一家西方媒体的话说,“消失得比一辆玛莎拉蒂跑车还要快。”
人们有理由相信,其正式辞职并不能对欧债危机的缓解发挥实质性的作用。因为这场危机的原因,远非个别领导人的决策失误所能解释。欧元区的结构性问题,其体制上所存在的缺欠,正在欧元区成立12年后,将其推到悬崖的边缘。
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是宏观调控最主要的手段。只有相互配合,才能更有效地发挥作用。然而欧元区的17个国家却只有统一的货币政策,没有统一的财政政策,更没有财政联盟体制的保障。
美国经济学家、被称为供应学派经济学之父的马丁·费尔德斯坦在《欧元与稳定公约》指出,“欧洲现行的集中货币政策和各国分散财政政策的组织机构,使各成员国有一种推行大规模的持续财政赤字并提高负债对GDP比率的强烈倾向。”
“原因在于,欧元区使用单一货币意味着,其中某一个国家发生的过度财政赤字不会引起该国利率的上升或汇率变化。而对于一个使用本国货币的国家来说,变化是应该发生的。这使得欧元区国家的政府无法运用货币政策应对短期的经济低谷。”
由此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希腊等国家一边债台高筑,一边拼命花钱。据说,希腊的公共部门雇员一年有14个月的收入,宪法保障他们的铁饭碗。退休以后还是一年14个月的养老金,一年至少有一个月的带薪休假。据说很多人一年中有七个月是下午两点半下班。而希腊的预算有一半用于公务员的收入和福利,其公务员占人口比例是英国的5倍。
“地中海式的田园生活”美景,代表了欧洲福利国家普遍的生活方式。很少有人去思考,其经济的发展能否支撑这么高的福利与消费。正如经济学家谢国忠在刚刚落幕的财新峰会上所说,“欧洲的问题是生活水平要下降的问题。”
谢国忠认为,欧洲已经在全球竞争中失去了竞争力,维持现有生活水平,靠的是借债。这种模式难以持续。德国十年前就看到这一问题,大幅下调了工资福利。现在爱尔兰的工资福利也大幅下降了。
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经济学家李稻葵认为,欧洲央行的独特性,使其不能像美联储那样采取大规模量化宽松政策,所以欧洲的阵痛显得特别剧烈。这样的状况反映在财政上就是赤字,再往下追究,就是他们的福利制度没有改变。
因此,经济学家们给欧元区开出的药方首先是压缩财政开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然而,紧缩财政以及社会福利的下降,涉及到政府与选民间的深刻博弈,由此不只导致危机国家政府首脑的频繁更迭,也使得经济危机演变为政治危机。
布鲁塞尔当代中国研究所研究员乔纳森·霍尔斯拉格在英国《金融时报》撰文说,中国当不了欧洲的“救星”。欧洲经济已是千疮百孔,仅凭中国一己之力绝不可能帮助欧洲复苏。
中国救不了欧洲,能救欧洲的只有欧洲人自己。欧洲人需要的不只是输血,而是机制的重建,是刮骨疗伤、壮士断腕的改革。而因为不同国家不同的发展状况以及不同的利益决策,这一过程将比单一国家的改革艰难得多。
从长远来看,要维护欧元区的稳定发展以及欧元的地位,欧洲必须建立一个财政联盟,必须要有严格、统一的财政监管制度。机制的完善,将有助于重塑市场的信心。
欧洲本身并不缺钱,缺的是信心。政府要做的是把民间资本引出来。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央行政策委员会前委员余永定撰文指出,与累积了巨额外债的美国不同,欧元区整体的外部(负债)状况比较健康。这意味着,只要德国和一些北欧国家乐意出钱,欧元区国家就能够用自己的资金解决主权债务危机。
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傅莹也指出,欧盟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自身实力还是很强的,欧洲一些企业的经营状况也很良好,所以欧洲不是没有能力救自己,中国拯救欧洲的问题并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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